卫长君点头,卫媼进去,掌柜的把柜子打开,所有东西都拿出来任她挑选。
卫媼吓一跳,一边朝外看,一边叫他们先放回去。
卓文君很想笑,卫家老夫人怎么这般有趣。
卫长君解释:“阿母不必担心。城里百姓知道我爱来金阁,没人敢青天白日上门抢夺。”
“你的功夫我还不清楚?”卫媼瞪他。
卓文君又想笑:“老夫人,大公子不止会工夫,他还是国舅爷。要叫街坊四邻知道他在我这儿,您一动不动,人家就会把您需要的有可能需要的不需要的全都送过来。”
卫媼吃惊:“不用给钱吗?”
卫长君好笑:“自然是要给钱。”
卫媼摇了摇头:“那算了。”
“阿母,慢慢挑。”卫长君把装着金子的袋子放柜台上,“夫人,看看多少,按照这个来。这是我在朔方卖酒得的。不必为我节省。”
掌柜的接过去倒柜台上。卫长君出去转转,顺便听一听他昨日放出去的“消息”。
街上有茶馆,在金阁斜对面。
今日非休沐日,又因为天气寒冷,店里人不多。卫长君要的茶很快便上来。店家大抵是怕凉了不好喝,连同小火炉一块端上来,还配有两份小点心。
卫长君早上吃了八分饱,走这么一圈也有点饿了。他慢慢抿着茶汤,慢慢吃着点心,耳朵却很繁忙。听路人聊天,听客人闲侃。
后街酒肆食客没叫卫长君失望。也许他们素来爱管闲事,反正卫长君一杯茶没喝完就听到一男子问:“知道吗?陛下身边的方士宁乘被打了。”
“宁乘是谁?因为什么?”与他同坐的女子好奇。
男子道:“听说大公子回来了。”
“哪个大公子?”
卫长君眼角余光看到旁侧男子瞪她:“还能有哪个大公子。皇后和大将军之兄,卫大公子。”
“他不是在朔方吗?”
“朔方城立,大公子又不是太守,何须一直在此。”
坐在男子对面的女子好奇:“大公子跟宁乘有什么关系?他想必都不认识此人。”
“别急。听说宁乘因为陛下征召方士入京,他大抵才疏学浅,一直没得陛下重用,钱快用光了,正不知道该找谁,到街角听见有人喊大公子,他寻思大公子才回来,什么都不清楚,就说皇后失宠了,卫家想保住富贵,最好跟王家亲近。恰好王夫人得宠却家贫,而卫家又不差钱,最好的办法便是给王家送去一些钱财。”
女子点头:“不错。陛下高兴,自是对大公子另眼相待,不吝夸赞皇后贤惠。”
男子连连摇头:“错错错。皇后是不得宠,可长平侯乃大将军,位列丞相之上。”停顿一下,“别说王夫人才得宠,她有皇子傍身,卫家都不必担心。除非匈奴人死绝了。”
男子对面女子算算时间:“是的。军中拜将的时候王夫人已经入宫,陛下不喜卫家,何必呢?听说还要封大将军之子列侯,被大将军拒绝了。”
“你听谁说的?”男子好奇。
女子道:“大将军夫人乃张氏女,我一个亲戚跟张家走得近,听张汤夫人说的。宁乘不知道吗?”
“宁乘一定跟你一样认为卫家有今日盖因皇后得宠。”
他身侧的女子好奇:“那宁乘被打是卫家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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