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长君转向堂屋:“写好了?”
公孙敬声摇头:“大舅,韩兄不在,魏其侯在城里,以后我跟谁读书啊?”
“开春后我送你去太学。”
公孙敬声瞠目结舌, 回过神大叫:“我不去!”
“你得去。你三舅和小舅就是你这么大的时候进的太学。”
这事公孙敬声听说过:“我不可以像表兄一样吗?”
“你二舅十三岁到陛下身边做事。你想去太学还是想当郎中?如果是后者,下次陛下过来我就可以请陛下赏你个郎官。”
公孙敬声气得跳脚:“表兄没说错,你是有了小外甥不要大外甥。”
“去病的功夫是韩兄教的。他和阿奴从军后家里没人教你。你不学写文章,只是习武也得进城。除非你想跟我在乡野之中种一辈子地。”
公孙敬声摇头:“可以搬去城里吗?休沐日我去外祖母家找你?冬天和夏天太学放假, 我们再回秦岭或茂陵。”
“你祖母上了年纪,农闲的时候我会回去住些日子。冬天和夏季肯定在茂陵和秦岭。不可能只是你放假的时候在这两地。”
公孙敬声抱住他的腰:“你是我舅父啊。”
“你可以为了让舅父高兴,每日乖乖写字,不睡懒觉,不需要舅父提醒你做什么吗?”
公孙敬声哪有这等毅力。
“你不可以,舅父也不想为了你改变。”
公孙敬声好奇地问:“城里不好吗?”
“城里那么一小块地,哪有这里舒服?想吃鸡杀一只,想吃鱼抓一条。何况我搬到城里,试图讨好我的人得天天登门。就是不进门,也会在路口堵我。”
这种感觉公孙敬声深有体会。
前些日子被霍去病送去公孙家,卫孺见着他嘘寒问暖。叔伯兄弟见着他小心讨好,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他无论去哪儿都有很多人跟他巧遇,然后带他出去玩儿,或者把他们的好玩的给他。
休沐日公孙贺到家看到葡萄酒感慨,太后薨了,不能饮酒,否则他得尝尝。得知酒是公孙敬声带回来的,公孙贺一副老怀欣慰地样子,跟他来了一出父慈子孝。
公孙敬声不耐烦,但他不敢犯浑,担心传到大舅耳朵里,大舅打他。卫长君规定的日子一到,他就马不停蹄往卫家跑。
“大舅其实想躲个清静?”公孙敬声潜在意思,不是真想种田。
卫长君摇头:“我不会辞赋,注定不能同司马相如那些人把酒言欢。不爱击缶而歌,也无法跟你父亲姨丈同乐。那么我在城中还可以做什么?你去太学了,我跟你祖母大眼瞪小眼吗?”
“你在这里跟许君大眼瞪小眼吗?”
许君笑道:“小公子,郎君可以钓鱼,也可以看看鸡鸭长多大了。我们有磨盘,还有鏊子木柴,郎君得闲可以做些美食。郎君想烤红薯也行。郎君不嫌累,也可以走上半里路跟豪强富商闲聊。”
卫家这边只有几户人家,但茂陵人不少。离卫家半里路的地方有五六十户,皆是从城中或关中其他地方迁来的。更远的地方还有人家。卫长君真嫌寂寞不怕没人陪。
“大舅,我才十二岁啊。”
卫长君捏捏他的小脸:“不小了。女子十三岁便可议亲了。”
公孙敬声的小脸通红通红,脑袋往他怀里撞,不许他提。
卫长君:“冬夏二季放假,你不想大舅,大舅也会使人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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