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直捣龙城的时候匈奴多么目中无我们。如今又是个什么光景。”
卫青在城里没少被恭维。可这么直白的话也只有兄长说过。当众被这样说还是头一次。卫青脸发烫。
老里正像是看到了海市蜃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竟然还跟十多年前一样容易害羞。
他这个样子究竟怎么带兵打的匈奴啊。
这实在不能怪卫青。
最初在宫里当差,卫子夫正当宠,太后都小心护着她,唯恐她腹中胎儿有个闪失。这时候自是没人敢当着卫青的面说三道四。
卫子夫失宠,卫青乃大将军,谁敢给他添堵。刘彻了解他,除了跟他聊家事就是聊军事,懒得试探算计他。这就导致卫青周围环境很是单纯。
无需卫青豁出颜面做什么,他也不必求人,他没想到的刘彻和卫长君先一步想到,他自然可以做到十年如一日。
卫青奇怪:“怎么了?”
老里正一言难尽,该说不愧是天纵奇才的大将军,就是与众不同吗。
“大将军这样也挺好。”
卫青越发糊涂。
阿奴乍一听到宁乘献计的人是卫青,并非卫长君的时候,神色跟老里正此时差不多:“老里正没想到二舅到了大舅这里就忘了自己乃大将军。”
老里正点头:“大将军方才说虎父有犬子那话也不对。您是天上飞虎。小公子是地上的虎。”
卫青的耳朵瞬间红了。
老里正没眼看,老天啊,他以后再也不羡慕陛下平阳侯府一瞥,有了皇后和嫡长子,还另得一个大将军和冠军侯的福气简直要上天。
大将军在腌臜的朝堂之上多年还保有一颗赤子之心,除了陛下,卫长君也办不到。
活该他好运!
“说什么呢?”
卫长君出来便看到弟弟脸通红,阿奴翻白眼,赵破奴满脸疑惑,老里正欲言又止。
老里正笑着说:“大将军说虎父有犬子,小老儿说大将军是飞虎,小公子乃地上的虎。大将军好像觉着是谬赞。”
卫长君:“我能理解你。我不止一次提醒他,你乃大将军,除了陛下天下你最尊贵。他都觉着我是自家人夸自家人。”
卫青张了张口:“大兄……”扫一眼众人,仿佛在说,当众就别这么说了。
八阳里男女老幼都跟卫长君一样认为他乃不世之材。见卫青这样,连连惊呼,“老天,大将军不知道自己多厉害吗?”
卫青待不下去:“大兄,我先回屋。”
赵破奴听明白了,难得看到主帅窘迫,挡住他的去路:“大将军需要什么?我帮你拿。”
“我需要你让开!”卫青板起脸呵斥,仿佛浓浓的杀气扑面而来,赵破奴哆嗦了一下。卫青以为声音太大吓到他,低声说:“我去屋里倒杯水。”
阿奴拽过赵破奴:“大舅要切西瓜。”
卫青下意识看卫长君,曹女正把茶几放他面前。
卫长君:“你躲进院里,我们就不知道你害羞?不想我们笑你,以后就把脸皮练厚点。”
又不是练胆识,脸皮怎么练。
难道他去沿街乞讨?
卫青嘴巴动了动,不敢说出来,担心兄长一脚把他踹西边粪坑里,用粪便淹死他:“大兄,我不是忘了自己是大将军,而是还没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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