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婴夫人和儿媳在偏房,听到魏其侯带着笑意的话,窦家长媳不禁说:“父亲真喜欢大公子。”
窦婴夫人想起榴莲、荔枝等物,换成别人一定会拿去换钱。卫长君最穷的时候也没想过到东西市卖掉。每次得的都叫他们吃个够。卫家一年比一年尊贵,卫长君待窦婴的态度却从未改变过。
窦老夫人感慨:“大公子这人很真。可惜很少有人相信这点。”
“大公子找父亲去秦岭?”窦婴儿媳希望老父亲过去。无需卫家帮衬,只凭这层亲近,儿女婚事都会多一些选择。
跟窦老夫人年龄相仿的人也不多了。她也不好成天去别人家,孙子孙女要学习,无法陪她,她也想去秦岭。至少可以天天到门外看天看地看庄稼。哪像在家跟关在牢里似的——憋屈。
“去吗?”卫长君问。
窦婴:“我担心老在那边。”
“谁敢不叫你进门?”卫长君问,“除非你长子想被夺去侯爵。陛下一定很乐意。他巴不得少养一门。”
窦婴还有一个担忧:“无论茂陵还是秦岭都没有医者啊。”
“说句实话,你这个年纪,药石无功。我可以替你向陛下讨两粒治急症的药。有一年太后病重就是用的那个药。”
窦婴听时常来给他诊脉的太医说过,太后薨逝前明明都没知觉了,陛下一粒药下去,除了身体不能动,人清醒的跟没生病似的。
陛下的几个姊妹要这种药,陛下不一定给。卫长君一定能要到。窦婴对这点深信不疑:“那药很珍贵吧?”
嘟嘟提供的那些药方做的药搁两千年后很珍贵,有钱买不到。如今遍地不缺各种药材,称不上珍贵。
“那药只对急症好用。人一辈子能患几次急症。陛下留一盒也没用。”卫长君干脆说实话,“我可以直白地告诉陛下替你讨的。据儿该开蒙了。”
窦婴想也没想就说:“我不行。”
“半年。陛下为据儿选好老师了,但人不在长安。他跟着我住几日,便会回宫住几日。你天天盯着他也只能教一个多月。”
刘据乃未来储君,窦婴不介意同他攀上关系。一十年后,刘据入朝代父理政也好,登基为帝也罢,听到“窦”这个姓一定会多问一句。要知道年轻臣子乃窦婴之孙,刘据肯定对其多一些好感。
虽然窦婴常常劝自己“儿孙自有儿孙福”。可他打心底不希望窦氏一门此后没落下去。再说了,天子珍藏的药丸对他无用,他就是留在长安,医者不离身也救不活他。
“你还在秦岭?”
卫长君:“九月中旬去茂陵。陛下有可能过去狩猎。”
今年好事多多,对匈奴又一次取胜,皇家多个皇子,以窦婴对刘彻的了解他一定忍不住出去疯几日。
一人又说一会儿话,卫长君走后,窦婴告诉家人,月底为他收拾行李,九月初令人去茂陵打扫,他九月初八搬过去。
此时离卫广成亲之日越发近了。卫长君给公孙敬声请几天假,把人接去秦岭。盖因他送刘据回宫碰到刘彻,刘彻说他九月九带着刘据过去。
刘据去舅舅家次数多了,胆量渐长,舅舅家还没规矩,以至于他下了马车就嗷嗷:“大舅,我来了。”
霍光出来提醒:“你慢点,路不平。”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