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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因为“人道七十古来稀”。苍天认为他活到六十就足够了吗。
若是这样,那他岂不是能活到六十多,比祖父、父亲、甚至曾祖父都要长寿。
刘彻愿意相信这种可能。
虽然卫长君十句话难有一句真,唯一一句真话还很难听,但在大事上从未出过错。他避开李广,后来果然证明李广无用。
这次没用匈奴人赵信,果然没有太多折损。
“又瞎琢磨什么呢?”卫长君见他脸色变来变去很是好奇。
刘彻:“你那话说得好像朕舍不得皇位似的。”
“这话还用我说?陛下,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天下何人不向往?”
刘彻挑眉:“你就不向往。”
卫长君脸色微变:“陛下无事草民先告退了。”
刘彻好奇难不成近女色还能叫他减寿:“我一直想问,大公子不近女色,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嗜好?”
“我好男色不成?”卫长君白了他一眼,“我不能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刘彻无法想象。
“陛下,我该走了。”
刘彻:“家里有人等?”
“霍光。”卫长君想了想,还是把窦婴搬去茂陵住些时日的事告诉他,“魏其侯人老心也老了,早没了那些争强好胜的心思,由他教霍光一段时日再好不过。”停顿一下,“陛下亲自教也行。”
刘彻要处理政务,要看望小儿子,还要培养长子,哪有空教霍光。霍光生于平阳,长于小吏之家,没个人叫教导他不行。
刘彻目送卫长君离开,令黄门宣丞相,拟旨召回在外担任太守的石庆。
自打太后薨逝,东宫许多殿门都上了锁。傍晚,刘彻前往椒房殿,令皇后修整东宫,来年开春刘据搬过去。
虽说卫子夫认为刘据离太子之位只差一道圣旨,可圣旨下来前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如今不是封刘据为王,而是把他留在宫里,为他请老师,还得给他收拾一处教室出来,卫子夫明白这道圣旨不远了。
翌日,卫子夫把此事吩咐下去。
一个多月后,长安迎来第一场雪,刘据的居所以及教室收拾妥当。不过刘据依然住在椒房殿偏殿。
刘据年幼是其一,其二刘彻和卫子夫担心宫人不尽心,或管不住他,导致他着凉生病,小病酿成大病。
刘彻不想隔差五听到谁谁又惦记他女婿,挑个好日子颁布两道圣旨,第一道给卫寄奴和长公主赐婚,第二道给赵破奴和二公主赐婚。
圣旨上提到两位公主年幼,陛下不舍,婚期明年再议。上至达官贵人下到贩夫走卒无人感到奇怪,盖因众人潜意识认为皇帝陛下在任何事上都不可能循规蹈矩。好比他的臣子,但凡有点名气的没一个“安分”的。
霍光随卫长君回城买生活用品,到东市听到这些流言蜚语,他很是好奇,回家的路上忍不住问:“什么叫百官不安分?”
“朝中官吏你知道几个?”
霍光下意识回想。
“没有外人,直接说名。”
霍光:“张汤、主父偃、东方朔、韩嫣、公孙弘,司马相如,大将军、兄长、张骞,还有被贬为庶人,以及病逝或致仕的。”停顿一下,不确定地问:“不少了吧?”
“他们哪位称得上循规蹈矩?”
霍光想说公孙弘,可是凭公孙弘四十而学,六十岁才到陛下身边就不可能是个老实的。他又想说张汤,张汤打小就敢审老鼠,哪个正常人能干出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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