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叫去病回来。给他和阿奴十天假。”
“这么断定去病会学前年长途奔袭几千里?”
卫长君好笑:“陛下只给他骑兵,还能叫他慢慢悠悠跟春游似的?”
刘彻无言以对。
回到宫里,刘彻令人宣霍去病和阿奴。翌日,二人回到茂陵。卫长君不许他们碰书本。吃了玩,玩了吃。
离太学开课还有些日子,公孙敬声看着二人这样很是羡慕,问跟他一起练字的霍光:“羡慕吗?”
霍光:“不羡慕。大公子说,大兄上次出兵匈奴,五天跑了近千里。换成我,就像你说的肯定会累死在半道上。”
“上千里也不多吧。”
霍光点头:“沿着路跑不多。可匈奴没路。跑一段就得下来查看,还要根据匈奴留下的痕迹分析人马多少。单单这点就很辛苦。再说路上有人病了,有人得急症去了,他也得停下来。去掉这些,一天下来几乎没有闲的时候。何况夜里还得枕着刀剑睡觉。我们睡不踏实都不想写字,更别说日行几百里。”
公孙敬声拿着毛笔把这些记下来,点点头:“我以后不要当将军。”
卫长君从外面进来,嘟嘟叫他快问问公孙敬声想做什么。卫长君也想知道:“敬声,这不想做那不想做,过几年陪大舅游山玩水去?”
公孙敬声想点头:“只有我和大舅两人,我洗衣做饭为大舅鞍前马后?”
卫长君气笑了:“我是你大舅,孝顺我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我可以拿钱请人。”
“什么都不做,哪来的钱?”
公孙敬声:“我父亲有钱啊。”
卫长君庆幸公孙贺没有顺风耳,不然还不得气昏过去。
“大舅。”霍去病扒着阿奴的肩膀进来。
卫长君看他:“有事?”
二人在军中朝堂习惯了早睡早起日日繁忙,突然回家歇息,他俩很不习惯。
“大舅,我浑身不舒服。”霍去病皱眉,“做点什么?”
卫长君:“这几日天暖和,河面的冰一踩就碎,你俩去钓鱼把。”朝隔壁睨了一眼,“魏其侯打去年腊月身子骨就不甚好。回头做好给他送去。”
二人这几日不见魏其侯,误以为他还在长安。闻言二人相视一眼,去隔壁看望魏其侯。
魏其侯窦婴得知朝廷开春发兵,感慨道:“老夫怕是等不到你们凯旋了。”
“不会的。”阿奴劝他放宽心,“太后重病一场身体比您弱,还撑了一年多。”
窦婴比王太后小好几岁,他夫人更是比太后小近十岁,听到这些夫妇二人嘴角都多了一丝笑意。
霍去病:“您该多笑笑,少想一些。像我祖母,我大舅一直担心她早年辛苦,不能长寿,农忙都不叫她知道,怕她要来帮忙。可她越活越精神。若不是已有白发,我觉着她的气色得比十多年前从平阳侯府出来的时候还好。”
窦婴夫人一直在榻边陪他,闻言笑道:“你这孩子,那时是奴隶,命都不是自己的,如今乃皇后和大将军母亲,自然气色好人精神。”
“说得你们不是皇亲国戚似的。”此话一出,窦婴夫人语塞。
阿奴朝霍去病背上拍一下,对窦婴道:“您不能想以前如何如何横刀立马,您得想想田蚡、刘安那些人。”
窦婴一时恍惚,好久没听说过“田蚡”这个人:“他如今如何?”
阿奴:“很好吧。他被贬为庶民后,太后偷偷接济他,陛下想必也知道,但从未提过。太后宫里的东西无一不是精品,闲时把玩的玉器也足够他在城外置一片地。他能想得开,比三公九卿舒坦。”朝东边睨了一眼,“跟我家郎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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