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病了?”小太子摸摸他的额头。
门窗关的密不透风,哪怕宣室正殿很大屋里也闷。刘彻又穿着厚重衮服,额头上虽然没冒汗,身体却远比从外面跑进来的儿子热。
“父皇,孩儿去叫太医。”小太子挣扎着起来往外跑。
刘彻拉住他:“椒房殿有药。随朕去你母后那儿。”
小太子板起脸,一瞬间变得比他老子还要稳重,伸手扶着他。到太子乘坐的马车旁,小太子也是请他先进去,他随后上去就关车窗。
刘彻看着儿子忙个不停,老怀欣慰,也忘了难过。
小太子几乎没见过老父亲生病,他脱掉自己的外袍盖在刘彻身上。
卫子夫听到“皇上驾到”,匆忙掩去泪痕迎出来,太子小心翼翼扶着刘彻,卫子夫吓得心脏紧缩,慌慌张张迎上去:“陛下怎么了?叫太医了吗?”
刘彻微微摇头。卫子夫注意到他眼皮有点红,想说什么听到儿子脆生生交代“父皇病了,见不得风。母后,快叫父皇进去。”
中午还好好的,这小半天就病了?卫子夫满腹疑惑地扶着刘彻另一侧手臂。刘彻仗着儿子人矮听不清他低语,跟卫子夫解释“据儿误会了”。
卫子夫步入椒房殿才意识到儿子误会什么了。她名曰“陛下需要休息”,送刘彻回内室,然后小声吩咐女官准备茶汤。
小太子没少喝茶,可他从未亲手做过,不清楚茶汤里有哪些食材。看到几个宫女忙前忙后,小太子踏实了。
刘据生病的时候没哭,老父亲哭了,以至于刘据认为皇帝老子病得厉害。陪母亲稍坐片刻,小太子跑去室内照顾父亲。
卫子夫庆幸她今日上了妆,眼皮不如刘彻红的厉害,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儿子这么孝顺谁受到了——刘据拿一块湿布放父亲额头上,名曰烧退得快。刘彻很好奇他跟谁学的,拒绝的话还没说出来,他就被儿子的小手按下去,还被警告“别动”。随后又安慰“不要怕,不烧了就好了。”
刘彻后悔装病,后悔懒得跟儿子解释他为何伤心。
“据儿,朕觉着朕好了。”
小太子奇怪,这么快的嘛。
刘彻微微点头。刘据拿掉湿布摸摸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真的啊。”惊奇地睁大眼睛,“太好了。”
“朕可以起了吗?”刘彻说着作势起身。
刘据双手按住他的肩膀:“不可以。大舅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父皇,你的病暂时好了,为了不反复,还得休息。”
刘彻想翻白眼,卫长君,你懂得是不是太多了。
“据儿要不要上来陪父皇?”
小太子病了希望人陪。也有人陪他。有时候是姊妹,有时候是父皇母后,不巧的时候是大舅。晚上还有小黄门守夜。小太子几乎不曾孤单过。
想到这些,刘据脱掉鞋在他父皇身侧躺下。
卫子夫端着茶汤进去,父子二人头挨着头睡得很香。
看到这一幕,卫子夫因长女出嫁而空落落的心填满了。隐隐听到“公主”,卫子夫悄悄退出去,二女和三女小跑进来,左右张望。
卫子夫奇怪:“找什么呢?”
“父皇病了?还在这儿?父皇人呢?”两位公主齐声问。
卫子夫忍着笑同她俩解释一遍。姊妹二人很是无语,小声嘀咕:“他是个傻子吗。”
卫子夫瞪二人:“据儿才九岁。何况关心则乱。”见两个女儿欲言又止,“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姊妹二人也怕吵醒父亲和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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