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敬声最怕谁吗?”
两个小不点看向他。
卫长君笑道:“你二舅啊。他上次领兵是三年前,伉儿不记得了,你印象不深,又很难见到他,所以觉着他不像大将军。再往前几年,他几乎每隔一年,甚至连着两年都出去,身上杀气重,不怒自威,敬声见着他都不敢高声说话。”
刘据:“表兄胆子小。”
“你俩谁胆子大?”卫长君又问。
小刘据不得不承认,公孙表兄很会找死且不怕死。
“下午你就知道了。”卫长君带他俩进院踢球。
午睡醒来,卫长君驾车载两个小的朝西南方向去。刘据一看跟长安没两样,很是无趣地要回家。卫长君没有掉转马头,而是从西边往北,绕到浑邪王家门口。
浑邪王搬过来那日来拜见卫长君,卫长君送他许多菜籽,又挑两个奴仆去教他的家人。
这辈子头一次亲自种地,看着冬小麦以及菜籽长出来,浑邪王很是惊奇,也觉着很有成就感,这些日子得空就出来盯着门前屋后的菜,或下地瞅瞅小麦是不是又长高了。
浑邪王远远看到熟悉的马车就招手。
卫长君顺势停下,闲聊几句,小太子越发感到无趣,听到他舅说:“有个问题,烦请你说实话。”
卫长君的语气不是很郑重,浑邪王笑着说:“国舅请问。”
“大汉天子,诸位汉军将领,伊稚斜单于最怕,或者说最恨谁?浑邪王大可直说。我只是好奇。并非陛下叫我问的。”
浑邪王认为卫长君没必要骗他,“大将军!”
刘据猛然抬起头,竟然不是父皇。
小孩子太好懂,浑邪王笑着摇头:“并非陛下。”
“为何?”卫长君替外甥问。
浑邪王:“在下说出来国舅莫怪。早年陛下屯兵三十万,计策极好,然将不行,匈奴大军毫发未损。太子年幼,陛下乃天生将才也不敢亲征,好比没有牙齿的老虎。冠军侯神出鬼没,可他全是骑兵,打下一个部落,却连牲畜也弄不走。
“近日我听农夫说过一句话,蝗虫过境,颗粒无收。大将军的人马过去,别说牲畜,马粪也不给我们留。纵然侥幸逃脱,不能及时到王庭也是饿死。”说到此,浑邪王想起那一年损失的千万头牲畜,“不知国舅可还记得元朔五年发生的事?”
卫长君示意他继续。
有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远远不如当事人说出来有说服力。
“元朔五年,大汉陛下给大将军三万骑兵出兵草原,右贤王认为大将军不可能找到他,喝的酩酊大醉。结果被大将军团团围住,只有少数人能上马突围。右贤王出来了,上千万头牲畜,以及一万多喝醉的人和老幼妇孺留下了。”浑邪王说到此不禁苦笑,“国舅知道我是右贤帐下的?当日我不在,侥幸逃脱,可带兵回到王庭什么也没有。幸好牲畜离不开水,离河流近,我们还可以喝水垫垫。”
这事太子听说过。他那时年幼,如今只有模模糊糊一点印象。浑邪王再次说起,已经很懂事的太子再次惊得微微张口。
卫伉年幼无法想象,感触不深,只觉着他父亲真厉害。
浑邪王叹气:“在下至今想不通,三万骑兵,一万多人匈奴部众,那么多牲畜,他是如何穿过茫茫草原送到大汉边关的。”
卫长君:“就像匈奴迁徙,三万汉军在后,一万多匈奴部众放牧。牲畜是最好的粮食,又是水草肥美时节,人和马都不会饿着。你们跟右贤王汇合后沿着放牧路线找他们,一定可以找到。”
右贤王喝的醉醺醺的不知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