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闻言确定韩嫣认识好多人:“今日不是休沐, 你不用做事吗?”
卫长君方才就觉着有什么地方不对:“不是据儿提醒,我都想不起来,你回来不先进宫拜见陛下?在这儿闲逛。”
“明日再去也无妨。”
小太子总觉着这话不对,他父皇是皇帝,怎么听起来韩嫣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啊。
刘据扯扯舅舅的衣袖, 卫长君低下头,少年趴在他耳边问:“他不怕父皇责罚?”
卫长君直起腰,摸摸他的小脑袋:“他和你父亲自幼相识,是君臣也是感情极好的君臣。”
当年不是刘彻纵容,韩嫣也不敢对他无礼。王太后要杀韩嫣很没道理。
韩嫣虚度多年,不曾记恨。出身世家,只因刘彻需要塞外稳,他就能耐住寂寞在朔方多年。凭这些刘彻也不能只当他是普通臣子。
刘据懂了:“难怪你敢捏孤的脸。”
小小的人儿,大大的口气,韩嫣忍俊不禁:“臣错了。不该对殿下不敬。”
“你打趣我,我听出来了。”小太子气得哼哼,“我是太子,跟你这等小人计较,倒显得我小肚鸡肠。”转身拉着弟弟,“我们走!”
韩嫣愣了愣,好气又好笑——气被骂“小人”,笑他人小说大话。
“比陛下少时有趣。”
卫长君示意边走边说:“我这些外甥侄子就数他最叫我费心。”
“他是太子。”韩嫣感慨:“阿奴和去病心正就行了,公孙敬声不长歪就行了。他呢,不止得体恤百姓,还得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又不能养出骄奢淫逸的性子。”说到此,韩嫣突然明白他怎么在这儿,“陛下把他交给你了?”
卫长君:“在宫里待六七天,到我那里待五天。不过也呆不长。他该学弓马骑射了。去病和仲卿不得闲,阿奴和破奴成家了,敬声在太学,我那半桶水哪能教他。”
韩嫣转向他。
卫长君不明所以。
韩嫣定定地看着他。卫长君恍然大悟,笑着说:“改日我问问陛下。”
“只有你们三人?”韩嫣以为有身着常服的禁卫远远跟着,左右看了看,没有可疑之人,“陛下真放心啊。”
卫长君:“城中豪强游侠被他赶去茂陵,世家子弟那年折损那么多,哪有——”五步之外的刘据撞到一人,那人伸手推一下刘据,卫长君呼吸一窒,赶忙过去。
韩嫣抓住他,小声说:“先看看。”
卫长君不禁瞪他,不是你外甥!
“太子被几个无赖子吓到你才更应该担心。”韩嫣说着话踏出去两步,刘据拉过身边的卫伉,大声问:“认识他吗?”
“认识我吗?”
刘据扭头问弟弟:“伉儿,你姓什么,父亲是谁?”
卫伉乖巧,但他不怕事。
父亲天下最厉害——浑邪王说的。姑母乃当朝皇后。姑丈乃当今陛下。表兄又是太子。身后还有大舅。卫伉大声说:“我姓卫,父亲是卫仲卿。”
刘据对面几人发出一声声讥笑。忽然笑容凝固,大将军长子好像叫卫伉。
几人和韩嫣一样认为禁卫躲在暗处,环顾四周,哪个人都像,哪个人又都不像。几人相视一眼,拔腿就跑。
刘据哈哈大笑。
南来北往的路人停下打量他俩。
刘据收起笑:“看什么啊?你也信啊?”
有人问:“不是?”
“当然不是啦。”刘据说的干脆,“你看他像大将军的儿子吗?”
卫伉稚嫩的小脸透着乖巧,路人想想大将军的外甥打的匈奴抱头鼠窜,哪怕虎父有犬子,也不该这么乖。
路人摇摇头,佩服道:“你胆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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