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和卫长君互相看了看,你哄还是我哄。
太子伸手拽他:“下来!”
“不下!”卫伉挥开他往车里钻。
卫长君正要上前,霍去病过去,“太子,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
太子点头:“父皇顾不上他。”瞪着卫伉问:“你走了谁陪我习武?”
卫伉:“我不走也不陪你习武。”
刘彻和卫长君又相互看了看,合着不是因为羡慕卫伉可以去啊。
卫长君开口道:“据儿,伉儿, 我数到一百,你俩能不能谈妥我们都出发。”
刘据指着马车:“叫他下来大舅这就可以走。”
卫长君朝车上看去:“听见了吗?伉儿,不是大伯不带你。”
卫伉想不明白:“为何非叫我陪你啊?”
“我不能出去玩儿, 你也不许去。”
哪有这样的道理。卫伉震惊:“你不吃肉也不许我吃啊?”
“不行?”说出这话刘据大概也意识到他蛮不讲理, “我是太子, 你得听我的。”
卫伉张了张口:“我我是皇后的侄儿。”
“皇后是我母亲。母后跟谁亲,听谁的?”
卫伉说不过他就找父亲。卫青希望奶猫一样的儿子出去长长见识:“太子, 下次你去不叫伉儿去。他走了叫敬声陪你。还有金日磾,他的骑射功夫快赶上我了。”
再耽搁下去天黑前赶不到驿馆。霍去病小声说:“不带伉儿,我们说游玩也没信。”
太子知道国家大事不可任性,闻言看一眼抓着车门不松手的表弟:“他知道吗?”
霍去病胡扯:“哪能叫他知道。知道他就不去了。”
太子看傻子一样瞥一眼小弟:“那孤让他先去。”单手背到身后, 指着卫伉,“孤先给你记下。”
刘彻想捂脸, 跟谁学的啊。
小太子自是跟他学的。
卫青初封大将军,权势滔天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盛气凌人过。霍去病带兵打仗说一不二,但他平等的对待没一个人。
阿奴随卫长君,两人都不可能用这种语气说话。
卫青牵着外甥的手腕:“太子, 今天的奏章还等着你过目。”
小太子张了张口,这就开始了啊。
刘彻有几年不曾看到儿子这一面,见状想笑:“据儿,你只管看,不懂的问丞相,奏章也由他批示。”
这还差不多。小太子把嘴巴合上转向大舅:“何时回来啊?”
卫长君:“六七个月。不出意外,回来陪你过八月十五。届时大舅接你去秦岭,上山打核桃捡板栗。”
小太子不喜欢剥生核桃捡栗子,可他喜欢吃。小太子伸出手跟他拉钩。卫长君见状,到了车上重新拟定计划。
韩嫣和霍去病跟身着常服的禁卫骑马。也有马车,韩嫣嫌车里闷。透过车窗,韩嫣看到卫伉趴在案上,卫长君写着什么,他叫车停一下。
霍去病翻个白眼:“没有你不好奇的。”
刘彻从前面车里探出头来:“去病,天凉,先上车。日头升高再骑马。”
随行护卫皆来自深宫,因此这些人都知道前些日子冠军侯病得厉害。起初他们跟霍去病一样不以为意。十来天不见好,认识不认识他的人都很担心。羡慕嫉妒他的人也不止一次感到可惜,他才二十三岁啊。
卫尉闻言也劝霍去病上车。
霍去病心说他又不是水晶做的,一个个至于这么紧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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