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二人闻言不敢打扰。
卫长君等她们关上门出去,叫女奴再缝一些孩童巴掌大的荷包。
女奴:“绣什么花草?”
卫长君:“什么也不必绣。先缝五十个。”
公孙敬声从偏房出来问他缝那么多做什么。卫长君只说有用, 看向他身后的小外甥:“知道谁是吴王太子了?”
小太子连连点头, 不禁感慨:“祖父真厉害。”
卫长君:“他敢把人打死, 不是厉害, 而是太子之尊给他的底气。堂堂大汉储君怕藩王太子,日后登上帝位,藩王太子一样不把他放在眼里。同理, 据儿是储君,小小的绣衣使者都敢对你不敬,你还指望以后别人听你的?”
刘据点头,但又想起大舅说过的话:“你说君臣其实是合作关系。帝王也不可大开杀戒。”
卫长君很是欣慰:“难为你记得。你二舅的一切是你父皇赏的不假,也是他拿命换的。以前朝中有个主父偃,他收人钱财,你父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主父偃提出了‘推恩令’,各地藩王变成一盘散沙,没少骂主父偃。
“陛下杀了为大汉打残匈奴的大将军,杀了主父偃,朝臣会因此感到心寒,不想再效忠陛下。江充只是一个看路的。有他没他,江山无恙。他以下犯上,旁人想给他求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说,太子殿下看在他敢拦大长公主的马车的份上饶他一命?”
公孙敬声扑哧笑出声:“馆陶大长公主一定恨不得把替江充求情的人打一顿。”
卫长君点头:“好比宫里的小黄门,他以下犯上,你忍他,他会认为你好欺负。据儿,天有黑天白夜,对朝中那些人也一样。
“只有爱人之心,时间久了会把他们养的无法无天,敢欺骗你。如果太过心狠手辣,他们会不敢跟你说实话。该软的软该硬的硬,才会对你又爱又敬。”
刘据无法想象:“该怎么做呢?”
卫长君:“你二舅是大将军,可曾用大将军的身份命令你做什么?”
公孙敬声不禁说:“二舅叫太子做什么,还用得着搬出大将军的身份?”
刘据点头表示赞同。
卫长君:“无论去病、阿奴还是你二舅,收拾你的时候都没说过他们为大汉打下多大疆域,你得敬重忍让他们?”
刘据奇怪:“为何说这些?”
“这就是我要说的。一个人犯了错不但不认错,还提醒你他立了多大功,你该看在这些功劳的份上饶恕他,那么此人不可留。首先你要想没了他,边关会不会乱,朝廷会不会乱。都不会的情况下就可以把他交给廷尉议罪。
“如果会出现动荡,明面上哄着他,暗地里削弱他,比如派几个人帮他分忧,一点点把他管的事接过去。在有可能出现动荡的地方加派人手,万无一失了再处置他。只做其一的话,要么他把你杀了,要么杀了他,朝廷损失严重。”
公孙敬声好奇地问:“大舅,这是功高震主吗?”
卫长君摇头:“功高震主是据儿觉着此人在朝野威望超过他,黎民百姓只知道他不知道据儿。显然朝中还没有这样的人。”
刘据好奇:“二舅呢?”
卫长君笑着问:“你二舅是吗?”
刘据毫不犹豫地摇头。
卫长君:“小太子都不这样认为,你父皇又怎会担心功高震主。说回刚才,软硬兼施中的软,是明面上哄他,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不会生气的人。像个面团。硬就是万事俱备立即除掉他。不可犹豫,手起刀落,不给其同僚亲人求情的时间。”
刘据懂了。
卫长君:“处置一个以下犯上的人,称不上大开杀戒。哪怕杀十个,百官知道了也会说太子是被气糊涂了。”
公孙敬声转向刘据:“听懂了吗?”
刘据:“宫女或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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