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说得动情,仗着自家爹娘读书时不用心,拿出那份殿堂上同皇伯父打机锋的势头,古籍里的典故随意拎过来,流水价地往美人身上套。
王妃握着手绢在一旁听得仔细,连连伸手抚着心口,听到激动处险些没厥过去,握着美人的手泪水涟涟,“好孩子,好孩子,多亏了你。”
王爷在旁边立着,虽不似自家夫人这般失态,却也是虎目含泪。他伸出手去,蒲扇般的大掌拍在美人肩头,美人一个趔趄,往前栽去,青年忙伸手搂住他的腰,才将将站稳。
美人受了不小的惊吓,往后缩了缩,把自己藏在青年身后,只露了一双眼睛出来看人,像鹿一样。
王爷不大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在军中同人粗野惯了,忘记美人不同于他手下那些兵,身板单薄,一掌下去险些把人给拍碎了。
儿子看过来的眼神里带了些嗔怪,他忙咳了两声,同人赔不是,又道,“犬子此番遇险,幸得公子搭救。公子便是我王府的恩人,若有所需,尽管开口,本王能办得到的,必令公子如愿。”
王爷是粗人,对面的站着的小哥文弱白净,瞧起来便是个读过书的,他同人说话少不得作出文绉绉的样子,刻意吊上几句书袋,省得让人以为自家无礼。
美人眨巴眨巴眼睛,又将头缩了回去。眼前这人说话同初见的青年一样,鲁鲁索索一大串子,半句都听不懂。
他站在这里,已经开始想念山上的草屋子了。
那里的动物们不见得都同他要好,可至少不会讲话。
也不会突然拍他一巴掌。
等了半日,不见美人应答,王爷有些尴尬,同青年使眼色,低声开口问道,“你这恩人,是喉咙有疾?”
不然怎的立了半日,半句话都未曾说过。
青年偏了偏身子,不动声色地牵住了美人的手,口中同王爷王妃恭谨地道,“他陪着儿子长途跋涉,想是累了,父王,娘亲,容儿子先带他去歇息,其余诸事往后再议可好?”
“那是自然,”王妃连忙应声。她瞧着儿子一脸倦容,想来一路经了许多风尘,更心疼起来,“你的房间娘已经吩咐人收拾好了,这位小哥……”
“他同我住在一处。”青年打断了王妃接下来的话,温和又不容置疑地开口。
“那,那也行。”王妃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稀里糊涂地应下了。
待到自己儿子牵着人绕过回廊,瞧不见了,这才醒过神来。
你那屋里就一张大榻,人领过去了睡哪儿啊?
和美人同床共枕了大半年的青年显然并不觉得这个问题值得商榷。
人在山里时躺在自己身旁,出来了却要分房睡,天底下没这样的道理。
“到了。”青年推开扇木门,手圈着美人的肩膀,把人揽了揽,带进了房中,随手把房门合上,不动声色地落了锁。
至此,这个人终于彻彻底底落入了自己的彀中,再也逃脱不得。
“困了。”美人懒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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