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见过你穿红衣,一时看呆了,你别恼我。”
“你穿这一身,是要格外好看些的。”
程既咬了咬下唇,又开口道,“枉你读了那么多年书,夸起人来都这样匮乏,只有好看两个字么?”
谢声惟头次见他这样故意使性子,温言哄道,“那我明日就去书房翻了翻,多找些字眼来,每日不重样地夸你,这样可满意了?”
程既又不好意思起来,轻轻捻一捻指尖,道,“病还未好,不许看书,仔细伤了眼睛。”
“嗯,那就不看,都听你的。”
两人又没了话,一个躺着,一个在床边坐着,偶尔偷偷打量对方一眼,做贼一样心虚,眼神片刻都不敢停留。
屋里静悄悄地,程既的肚子突然发出“咕”地一声响。
他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心下暗怪自己不争气,头垂得活像是麦田里的鹌鹑一般。
谢声惟愣了一瞬,失笑道,“是我疏忽了,累得你饿着,叫她们送些吃的来吧。”
“你不是,不想让别人来嘛……”程既依旧垂着头,声音轻得蚊子一般,若不是谢声惟凑得近,便要错过这句了。
“总不能叫你饿着,”谢声惟瞧着他泛红的耳廓,心念一动,不自觉又补了句道,“哪儿有在洞房花烛夜饿肚子的新娘子呢?”
“你……”程既不防他这样说,神色间倒带了三分羞恼出来,“早知道你这样油嘴滑舌,我当日,当日……”
谢声惟笑道,“便不肯救我了么?”
程既顿了一会儿,泄气一般地弯下腰去,将脸埋在锦被上,声音闷闷地传出来,“还是要救的。”
谢声惟只觉得一颗心跳得厉害,几乎要从腔子蹦出来,“程既,你为什么……?”
为什么肯同我成亲?
程既抬起头来,一双眼清凌凌地,朝他道,“谢声惟……”
谢声惟打断他,“阿辞。”
程既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了笑,拖长了音,“阿——辞——,满意了吧?”
“嗯。”
“其实这几年来,不是没人给我说过亲事的。”
“你母亲去寻我那日,还有冰人来我家说和,要我去一户人家做上门女婿,将那家吹得千般万般好,我若不去就吃了大亏似的。”
谢声惟听他说起,就算知道这人此刻坐在这里,便是没同意那门亲事,心中依旧暗暗吃味,忍不住道,“冰人保媒拉纤,靠的就是一张巧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是万万信不过的。”
程既瞧出他情绪不好,忍不住逗他道,“谢小少爷足不出户,竟还知道这些?我可听旁人说起过那家闺女,家境殷实,心细手又巧,最是温柔不过了。”
“再殷实,能及得上谢家吗?”谢声惟不知自己怎么了,竟同五六岁的孩童一般,心中不服,硬要同人争出个高低来。
程既故意道,“那姑娘力气还大,能搬动三层笼屉呢。”
犹在病中,手无缚鸡之力的谢小少爷哑口无言,半晌含酸道,“既然她这样好,你为何不肯应了她?”
程既动了动手指,用指腹在谢声惟的手背上轻轻蹭了蹭,“对呀,那样好,为什么我不肯呢?”
“我也不知道,阿辞。”
“我总觉得,成亲就是要同人厮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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