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程既伸出手指在桌面的棋盘上点了点,声音里带了调笑的意味,“阿辞能下出这一手好棋的本事,我先前就是不晓得的。”
“若是早早儿地知道了,只怕对阿辞还要多佩服上两分呢。”
顺着这人的手指,谢声惟才瞧见自己方才落子之处,一时有些窘了,伸手过去便要将那枚棋子拿下来。
“哎,可不兴如此,”程既笑着抬手去挡他,“围棋里向来都是落子无悔,阿辞怎地还要坏了规矩?”
“我不过是随手来玩儿的,”谢声惟趁着程既讲话,钻了空子,探只手过去便将棋盘拨乱了,抵赖道,“与旁人对弈才要守规矩,我这般自然是不算的。”
程既伸了根手指,在颊上轻轻地刮了刮,故意臊他,被他捉住了,放在唇边恨恨地咬了一口,到底也没舍得用力,只用齿尖抵着,很轻地磨了磨。
“半个晚上没回来,就这般坏心眼儿。”谢声惟捏着他的手指,蹭过刚刚留下的一点齿痕。
“那阿辞要不要罚我?”程既很慢地凑过去,将声音压得低低,像是带了小勾子,往人心尖儿上落。
“怎么罚?”谢声惟放轻了呼吸,视线被那人填满,铺天盖地。
不管看过了多少回,这人都是独一无二地好看。
眼前的人眼睛弯着,唇角微微翘起,而后,伸出一点舌尖来,在唇畔略舔了舔,迅速缩了回去,只留一点水光里透出的艳红。
“咬手指算什么呢?”谢声惟听到眼前人开口,很轻的,带一点诱哄的口吻,“阿辞该咬这里才好。”
第64章 鸳鸯戏水
唇上的触感是柔软的,带一点甜,像是春日里寻到的一捧紫云英。
谢声惟幼时在院子里见过几丛,花蕊深处有蜜可啜,摘上一把便能快活地消磨掉半个下午。
那样的甜在记忆里存了数年,却没想到在此时能严丝合缝地同怀中人对上。
他含着,很轻地细细密密地吮,像是从前啜蜜那般,要将花萼深处的每一丝甜都攫取干净,不留半分。
过了不知多久,有风吹过窗扇,发出很轻的“吱呀”声响,两人才回过神来,黏在一起的唇齿像是做了坏事一般,匆匆忙忙地分开。
可人到底还是依偎在一块儿,肩头抵着,手牵在一处,散下来的长发垂着,一时也分不清谁是谁的。
程既陡然想起了灯笼上那对儿交颈的鸳鸯。
遮遮掩掩的,到底还是在这儿露了个干净。
他莫名地生了一点懊恼出来,不自觉地咬住下唇,下一刻就没忍住地“嘶”了一声。
“怎么了?”谢声惟忙问道。
“疼,”程既只垂着头,捏着谢声惟的指尖,声音很轻地抱怨,“阿辞好凶。”
“罚的这样重。”
“都肿了。”
口中说着,像是怕人不信似的,又将下巴抬起来,凑近了叫人看。
谢声惟的呼吸微微一滞,手指不自觉地蹭上去。
瞧着似乎是比先前要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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