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答,只道,“祖母请看。”伸手扯落了布罩。
堂中众人一时间连呼吸都屏住了,鸦雀无声。
片刻后,谢铎最先开了口,不可置信道,“桐儿?”
“怎么,怎么会是你?”
口中说着,止不住地往秋萍的方向看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秋萍,”老夫人沉声道,“你不解释一下吗?”
“为何你的贴身侍婢,竟会在深夜出现在李旭的院子里?”
“妾身,妾身不知。”秋萍站起身来,勉力控制着嘴唇的颤抖答道。
“姨娘竟会不知么?”谢声惟冷笑一声,“桐儿与姨娘如此亲厚,一言一行,都得姨娘吩咐。若是没有姨娘的手段,她何来的胆子,能夜半出府去,带了杀手去害人性命。”
秋萍按住纷乱的思绪,竭力沉下气来,“昨夜,我的确是派她出了府。”
“其因却是同少爷和夫人一样。我也对那李旭的话心中存疑,觉得他身上有蹊跷,才想叫桐儿去求证一番,莫要糊里糊涂冤枉了人。”
“至于她带在身边那位,女儿家深夜出行本就多有不便,是以我才挑了个下人让她带着,权作防身之用。”
“那不过就是个普通的下人,略会两手拳脚功夫罢了。什么杀手之说,却是闻所未闻。”
“哦?”谢声惟又道,“姨娘既说是派人前去求证问询,那怎么我带人赶去时,瞧见的却是那下人正拿了绳子,勒在李旭的脖颈之上,要取他的性命?”
“难不成是打算等人到了阴曹地府,再使鬼差无常来盘问吗?”
“二少爷这般说辞,我却也不明白了。到底二少爷赶去的迟,或许是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抑或是生出了误会,才有了这遭?”
“桐儿,你来说说,我明明叫你去好生盘问那李旭一番,为何最后竟会如此啊?”
桐儿的下巴刚在厅外时已被程既接上,这时虽能开口说话,到底是残余了几分疼痛,极为勉强。
听闻秋姨娘这话,她猛地扑过去,跪在秋姨娘脚边,痛哭道,“姨娘,您可要为婢子做主。”
“婢子昨夜里原是按照姨娘的吩咐,好生去寻那李旭。谁知他吃醉了酒,瞧见婢子就心生了歹意,上来便对婢子说了好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话,后来更是动手动脚,甚至想要撕扯婢子的衣衫。”
“婢子当时怕极了,幸亏您先前料着,叫婢子带了人来,才好脱身。”
“我原想叫那位大哥将他制住,好生揍一顿出出恶气,谁知这人力气大极,险些要挣脱开去。不得已才只好寻了绳子,想将他捆了。”
“谁知刚动上手,便见着一帮人冲了进来,不由分说便打晕了那位大哥,又不肯听婢子的解释,上来便拿住了婢子,只说婢子要害人性命,便将婢子捆了起来。”
“姨娘,您是知道的,婢子实在冤枉,还请姨娘替婢子申冤。”
李旭在一旁目眦欲裂,污秽之语破口而出,老夫人闻听,微微皱起眉,“将他嘴堵上,没得叫这些混账话,脏了人的耳朵。”
身旁的嬷嬷得了话,忙上前去,拿帕子严严实实地塞住了李旭的口。
程既在一旁看着,却无话去阻止,心下明白,这人的用处只怕也就到此了。
“真是个可怜丫头,”秋萍叹了口气,将手在她发顶上摩挲两下,“倒累得你受了一夜的惊了。别怕,姨娘定会替你做主。”
说着,转向谢声惟道,“二少爷也都看见了,桐儿确实是受了冤屈。想来也是二少爷当时莽撞了些,没来得及细问,倒生出这些个误会来。”
“想来那李旭本就是好色滥赌之人,见着桐儿貌美,有心轻薄,才与护着她的下人起了冲突。”
“至于什么杀人灭口,桐儿不过一个弱女子,哪有这般的胆量。二少爷未免想的太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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