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自己,话音戛然而止。
兄长眼眸被酒气熏得抹上些许艳色,浓艳的五官俊俏得愈发动人心魄。
林景云确实喝了不少,连脚步都有些虚浮,林青玉顾不得太多,连忙起身扶住。
“不必。” 林景云轻轻推,没能推开林青玉。
“我不想跟哥这么生分,” 林青玉手臂收紧,哽声说,“我扶哥吧。”
“你扶我?” 林景云睨着醉醺醺的眼,极轻地笑,“你敢扶我吗?”
林青玉呼吸一凝,喉咙像哽了腻味的糖,有化不开的粘稠,慢慢低下头去,“你是我的兄长,我自是要......”
林景云忽而发力,重重将林青玉推了出去,自个扶着桌沿,他眼里有浓重烟雾,有重重迷障,笑容微冷,“我不想做你的兄长。”
林青玉僵在原地,如同有一记重锤,锤得他眼冒金星。
林景云站稳了,他迈进一步,眼神锁着林青玉,“我知道你如今怕极了我,我也怕,” 他不复昔日温润,周身寒意,“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做出无法挽回之事。”
林青玉微微发着抖,他确实被兄长带有侵略性的眼神吓着了,可与此同时,又滋生出无限的痛苦来,他张了张唇,未能发出一个字音。
“我不想见到你,” 林景云别过眼去,语气冷厉,“别出现在我面前。”
林青玉被这句话击打得如同魂飞魄散,呆滞在原地。
他眼见兄长身形微晃,想要伸手去扶,可四肢无力,直到兄长走出膳厅,他才猛地拔腿追了出去,他见到凄清的月色里,兄长扶着壁沿,似被极致的痛压得弯下腰去,许久,才慢慢地、踉跄着离去。
林青玉喉头酸涩,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
他与林景云,再不可能如同从前那般亲近了。
春月如钩,凉薄、惨淡,可云雾连这点余晖都不肯施舍苦情人,天彻底黑了。
40 第 40 章
作者有话说:都 ? 身不由己。
三月末,被愁云笼罩的林家终于迎来一桩喜事——林景云的弱冠礼。
弱冠礼乃人生大事,不得草率,林山早前请大师挑了三月二十八这个黄道吉日,这几日开始着手拟贴送到各宗族手中,宴请曹县的大家长来参加林景云的弱冠礼。
林青玉早在月中就用描金红纸写了贺词,熨帖地压在了词典下,可当林景云的弱冠礼将至,他却忽而失去送贺词的勇气。
林景云弱冠礼前一晚,他拿着贺词在内室踱步,犹豫不决,迟迟迈不出那一步。
兄长不想见他,他又何必出现在兄长面前惹得兄长心烦呢?
可越是见不到,他便越是想见,几次腿都迈到门口,又忐忑地收回来。
徐姐儿岂能不知自家公子的心思,左右不过等人推一把,说道,“公子,我没有兄弟姊妹,但这些年也见了你们二人的情谊,我什么都不懂,可弱冠礼对大公子而言至关重要,我若是公子,定放下过往嫌隙,亲自道贺。”
她大着胆子轻轻推了林青玉一把,“我听闻大公子现下在书房,公子赶过去正是时候呢。”
林青玉看着她,徐姐儿比自个儿还要小两岁,却看得通透,他一咬牙,“我这就去!”
说罢,攥着贺词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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