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不要胡闹。”
林青玉眼里的泪盘旋着不肯落下,他故技重施,用了点力将步摇尖锐的一角复插入伤口处,他其实很害怕自个儿不小心就命丧在此,可除了此法,他束手无策,果然,楚衍脸色骤变,“青玉!”
“带我去见兄长。” 林青玉固执地瞪着楚衍。
“好,好,” 楚衍一连说了两次,眼前林青玉的颈部又开始漫出血色,心急如焚,斥道,“你把步摇放下。”
林青玉一抖,步摇握得更紧了。
沈龄怕拖下去林青玉真会做傻事,权衡再三,道,“公子,让他见吧。”
楚衍与沈龄对视,皆在对方眼中看见了不忍。
半晌,鲜血叫楚衍败下阵来,他颓然道,“我带你去见。”
林青玉不敢放松警惕,“你带路,不要跟我耍花样。”
楚衍闻言让铁门前的守卫让开,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林青玉。
林青玉缓慢地跟上,刚到铁门处,便闻到了潮湿腐朽之味道,像是裹了十日未干的棉布,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令人作呕,一想到兄长这两日便是在此度过,林青玉一颗心就像被捣碎般了疼。
牢房地面有不知名的液体,踩上去略显滑腻,十七载活在阳光下的林青玉从未来过这种污秽之地,心中万分恐惧,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一步步往里走。
墙壁是青灰色的,有烛火照路,依稀可见壁沿上凝固了的不知属于何人的血迹,星星点点犹如泼墨般,一大片一大片蔓延开来,林青玉胃里翻涌,死死握着步摇不敢再看,可随着往里走,他渐渐地听见耳侧有呻. 吟声以及哭喊声,一声比一声凄厉、可怖,林青玉面上一点血色也无,强迫自己不去听不去看,死死盯着楚衍的背影,跟上。
终是抵达一处密室前,门口有四人把守,面无表情,如索命鬼差。
楚衍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已然吓得不轻的林青玉,脸上夹杂了不舍与痛苦,“你当真要见林景云?”
林青玉心口莫名狠狠一跳,口腔因为过度惧怕而不断分泌出液体,他喉结滚动,毅然决然地颔首。
楚衍咬牙,吩咐守卫将密室的门打开。
林青玉想到兄长,迫不及待往里走,楚衍在他擦肩时忍不住地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林青玉不管不顾地用力甩开,未能见到楚衍微微扭曲的神色。
“哥——”
林青玉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方进入密室,震在原地,眼瞳似受惊的兽,慢慢扩散。
只见四方密室周遭皆是刑具,烙铁、鞭子、弯钩、夹器,林青玉听过的未曾听过的,应有尽有,每一副刑具上都有血,却不是红色,而是极度的黑,也不知道曾用在多少人身上,一层血裹着一层,渐渐地就变了颜色。
而密室中心架着十字木桩,木桩早已看不出原来的色泽,亦是鲜血覆盖,此时木桩上用铁索缚着一人,那人身长玉立,前两日穿着的素色青衫因为鞭刑而皲裂,露出里头白皙的、却渗血的皮肤,束好的发亦披落一半,遮去染血的芙蓉面。
有铁链锁住未着靴的双足,那足不知被用了什么刑,此时覆上一层浓稠鲜血,已不见原本皮肉,肩胛处的蝴蝶骨亦被凿穿,用弯钩钩住吊起,血一滴滴往下渗,汇聚在地面。
林青玉骇在原地,吓得连哭都忘记了,整个人剧烈地发抖,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地,半晌,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像是被剥皮的幼兽,凄惨至极。
楚衍握紧了拳,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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