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棠素来爱美人,纵舟车劳顿,有林家兄弟作陪,倒也不无趣。
马车停在一处阔大豪华的府邸前,门前挂着的两盏六面琉璃灯已然点起,穿着长袍的管家和下人掌灯在门前等候贺家家主归来,偌大的街道,唯贺府亮如白昼,彰显其在北阳镇的地位不同。
贺棠率先下了马车,差使下人抬来担架,拉开车门,让林青玉下来。
林青玉自个是背不动兄长的,只得不情不愿地下车去,很快就有两个身强体壮的小厮上马车将林景云抬下来,放在铺满了软褥和香包的担架上。
管家迎上前来,不必等贺棠发问,便恭敬道,“公子,大夫已在院内等候,膳食也已准备好,是先用膳还是......”
贺棠昂首阔步走着,开口道,“直接去院内。”
管家欸了声,又态度谦卑唤了声林公子,才在前头带路。
林青玉牵挂着兄长,想到兄长的伤病终于可以得以医治,面上难掩喜色,抬眼见到贺棠幽深的目光,连忙垂眸。
林青玉无暇欣赏贺府的奢华,一路稳妥到了贺棠安排的院落,两位大夫已在里头等候,小厮将林景云搀扶到床榻上,林青玉便急道,“有劳两位。”
大夫早已得令,上前去为林景云号脉,林青玉想凑上去瞧,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腕,贺棠将他往后拉拽,他气恼地去瞪,贺棠先发制人道,“且让大夫先替景云好好瞧瞧,你在旁候着吧。”
林青玉也怕自个耽误大夫,只好退到贺棠身边,他牵挂林景云,也不理贺棠依旧握着自己的掌,焦急地伸着脑袋去看床榻上的景象。
林景云颠簸了一路,脸色极为苍白,时不时咳嗽几声,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似的,林青玉听得心慌,两个大夫面色严肃地为林景云把脉,一时凝眉,一时低声交流,林青玉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贺棠打量着林青玉的侧脸,因着焦急,林青玉额上覆了一层薄汗,在烛光下瞧着仿佛晶莹剔透的玉石,他本就知晓林青玉貌美,只是从前虽好看,却都不如此时动人心魄,也许是经过一番打磨,娇气褪去,便显露出愈发动人的容颜来,让他是越看越喜欢。
他承认自己是见色起意,对林景云是,对林青玉亦是,只是眼下他显然对林青玉的兴趣要浓厚许多。
想着,贺棠的掌微微往下移动,握住了林青玉的手。
林青玉目光不曾离开兄长,但掌心传来热度依旧让他错愕,他正想呵斥贺棠松开,大夫起身的动作又吸引了他的注意。
“大夫,如何?” 林青玉往前倾,贺棠自然地松开他的手。
大夫道,“请贺公子随我们到屋外详谈。”
林青玉的心微微往下沉,他注视着面容青白的兄长,俯身替兄长盖好被褥,勉力笑道,“哥哥一路过来,先歇息一会。”
林景云眉眼温柔,想是累极,轻轻颔首便闭了眼。
林青玉起身跟随大夫出门去,贺棠嘱咐,“你二人且实话实说。”
“是,” 大夫作揖道,“病者伤势严重,有几处外伤想是处理不当,出现溃烂之相,但每日两次敷药,两月内便能痊愈,只是......”
林青玉心提起来,十指攥紧,屏息听大夫接下来的话。
“敢问病者之前是否曾长时间处于水中?”
林青玉僵硬地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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