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小厨房待了小半个时辰,端着热腾腾的药往院落走。
大夫说汤药要趁热喝下,因此他步履轻快,唯恐过了最佳药效。
临近院落,竟见到贺棠的贴身随从站在院外,林青玉一怔,愈发加快脚步,生怕自个不在,贺棠有所动作。
随从倒没有拦他,他放缓步履,悄然而至内室门前。
里头的谈话声不甚清晰,他屏息去听,也只是听得模糊几个字,但侍候二字钻进他耳里时,林青玉心生警觉,想也不想就迈入内室,只见贺棠正坐在床沿,手放在林景云的手上,林青玉双目怒瞪,大喝道,“你在做什么?”
林景云与贺棠闻声看来。
贺棠收回手,笑道,“我只是看看景云的伤势。”
林青玉哪里会信他所言,端着瓷碗走过去,将托盘放在床边小茶几上,挡在兄长面前,冷声说,“我自会照顾好兄长。”
他拒绝戒备的姿态太过明显,贺棠不悦地皱了皱眉,笑容微冷,“我与景云也是相识一场,你兄长都未曾发话,你替他出什么头。”
林青玉想反驳,手却被林景云拽住,林景云朝他轻轻摇头,“青玉,不得无礼。”
他心中为兄长抱不平,气贺棠趁人之危,但瞥见兄长的病容,又不想惹得兄长为难,只好不情不愿地把满腹的气恼咽下去。
贺棠睨着他烛光下因怒气而略显粉润的脸,不满骤消却一半,不再和林青玉计较,眼瞳微转,露出个浅笑,“青玉来得正好,我近日得了张字,听闻你写得一手好瘦金,不知可否邀约青玉共赏?”
林青玉方想拒绝,贺棠却意有所指地缓慢眨眼,分明是拿春宫图之事在威胁他。
他咬了下唇,坐在床沿,没好气说,“等兄长喝完药,我再去找你。”
说着,端起瓷碗,一勺一勺地喂给林景云。
换了药后,林景云每日倦怠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本是七窍玲珑心,最擅观察细枝末节,可如今意识总是混混沌沌,一时也未能发觉林青玉和贺棠之间的暗流涌动。
贺棠并未离去,只站在屏风处瞧着眼前景。
在林景云面前的林青玉俨然是不同的,温软如羊羔,似是随时会向林景云袒露自己柔软的肚皮,贺棠看得出神,一时难以将眼前的林青玉与在自己面前骄纵的林青玉重叠起来,他抿了抿唇,愈是如此,他愈是觉得趣味。
该如何让一只张牙舞爪的猫收起爪子呢?
未等贺棠思量出个所以然,林景云便已喝完了药,林青玉低声道,“哥哥先睡一觉,我去去就回。”
林景云握了握他的手,“去吧。”
等兄长合了眼,林青玉才起身转向贺棠,板着张脸,请贺棠出去。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内室,林青玉将门关严实了,才正眼看贺棠,他不会信贺棠真邀他看字,想来正憋什么坏招,因此语气难免不善,“我人在此,你意欲为何?”
贺棠好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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