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室内,随手关上了门。
贺棠站在门前,言笑宴宴地看着已经止住泪的林青玉,慢悠悠道,“要和我说什么,贺某洗耳恭听着。”
林青玉神色复杂的看着贺棠,眼前人,在他最无助之时伸出援手,却又趁人之危轻薄于他,如今,一夜风流后,竟替他解决了心中大痛,他在怨怼和不满中难免生出感激来,这样难以言喻的情绪,让林青玉恍然不知该如何面对贺棠。
可是他知晓,从这一刻起,他对贺棠,绝不可能只剩下厌。
林青玉抿了下唇,不甚感激道,“贺棠,多谢你。”
贺棠当然猜到林青玉会言谢,自得地挑了剑眉,大步向前,笑意深深,“我要的可不止一个谢字,买下你的奴仆,花了我不少精力,你......”
他想要林青玉往后对他和颜悦色些,别再见了他就跟见到仇人似的。
可林青玉却会错了意,打断贺棠的话,“我会心甘情愿侍候你的。”
林青玉没忘贺棠要的究竟是什么,从他答应贺棠的那刻起,他就自愿出卖了自己,是当兄长的替代品也好,是供贺棠赏玩也好,他都认了,他再不会觉得有所不甘,毕竟贺棠着实帮了他许多。
他不爱读圣贤书,但亦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贺棠要什么样的报答,他都能给。
可贺棠听了他的话,脸上笑意虽还在,眼底却渐渐变得冷淡,话锋一转,“是啊,我做这些,无非也是想你别再忤逆我罢了。”
林青玉神色黯淡,喃喃说,“我知道。”
贺棠连唇角的笑都败下来,他心中生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气,也许是林青玉的误解让他做的这些顿觉可笑,不禁恼道,“如若不是景云抱恙,我定瞧不上你。”
林青玉自知对兄长望尘莫及,可直白地被贺棠言明,还是难免心伤,他声音愈低,“我知道我比不上哥哥,但你也说过,我与哥哥长相有几分相似,你就当看着我这张脸的份上,不要再去招惹哥哥了。”
在他心中,贺棠俨然成了个只贪图美色的风流公子。
贺棠当然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气极反笑,半晌,挤出一句,“你连皮相都比不得景云三分。”
说罢,不看林青玉骤然发白的脸色,拂袖而去。
门被大力打开,光透进来,刺得林青玉微眯了眼,他看着气冲冲离去的贺棠,不知自己又是哪里惹怒了他,他分明已然顺着贺棠的话说,贺棠还是不满。
林青玉叹了口气,不再去想,唤了元宝和徐姐儿进来。
主仆三人促膝长谈,俨然一派温馨画面。
晚些时候,林青玉带了元宝和徐姐儿去见林景云,他二人见了缠绵病榻的林景云,急得又是一顿痛哭,林景云反要安慰他们无碍。
虽有了元宝和徐姐儿,但给林景云喂药这种事林青玉依旧是亲历亲为,他与兄长在祖屋那一小段日子,干多了粗活,如今喂药这点小事已经算不得什么,只是今日因为贺棠,还是被兄长看出了他的分心。
林景云喝过药,靠在床沿看林青玉熟稔地打湿干布替自己擦拭,轻轻握住了林青玉的手腕,笃定道,“你有心事。”
林青玉不擅撒谎,特别是在林景云面前,他不敢表现出异样,干脆顺着林景云的话说,“我只是怨自己护不了哥哥,也护不了身边人。”
这话不假,幸而林景云信了,不由怜惜地轻抚林青玉的脑袋,“你受苦了。”
林青玉反握住兄长的手,由衷说,“不管如何,能团聚,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想起当日在祖屋里与兄长的誓言,依赖地把脸埋在兄长的掌心,与林景云四目凝视。
林景云凑过来轻吻林青玉的唇,林青玉顺从地张开唇瓣,主动伸出舌尖与兄长的纠缠,呼吸交织,他搂住兄长的颈,为了让兄长知晓自己心意绝不会改变,饱含羞赧低声说,“今夜我来找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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