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温礼在工作的时候不喜有外物打扰,故而室内一直都处于门窗紧闭的状态,唯一的光源便只来自于角落那盏瓦数充足的落地台灯。
容凡躲在暗处里捏着衣角,若不仔细观察甚至让人很难发觉他的存在。
宽大的红木书桌上,被分类装订成册的文件堆砌在傅温礼的面前,他一手握着钢笔,另一只手的指缝中仍夹有半只烟,在黑暗中孤独地燃烧着,星火明灭。
知道容凡进来了,他抬起头习惯性地将烟碾灭在烟灰缸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原本是想去换下气,以免这屋里的烟味熏到容凡,但是一转身,在看到角落里站着的人此时此刻身上的装束后,傅温礼即将开窗的那只手徒然顿住,目光几不可察地沉了沉。
“虽然家里有暖气,但这大冬天的,你倒也不必这么凉快。”傅温礼说着朝门口的位置递了个眼神,命令道:“回去把裤子穿上。”
容凡站在原地不安地绞着手指,脑子里反复念叨着宋淮嘱咐过的话,心一横,结结巴巴开了口:“傅叔叔,我可……可能是发烧了,总感觉自己身上烫烫的。”
“发烧?”傅温礼听完这话朝他走了过去,抬手覆在了他的额头上,神色担忧地问道:“量体温了吗?”
“没有。”容凡垂着眸子小声回答,步子往前挪了一下,几乎要靠在傅温礼的身上;“可我觉得身上没什么力气,应该是病了的。”
傅温礼的手在容凡额头上停留了片刻,之后又摸了摸自己,狐疑道:“温度是正常的,你现在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
容凡低着头,身子往前一倾,顺势靠在了傅温礼的胸膛。
薄T松松垮挂在他瘦弱的肩膀上,弓着背的时候,隐隐约约能窥见胸前露出的大片春光。
傅温礼指尖微凉,揪着他的衣领给他把衣服往上提了提,遮得严实一点。
之后动了动喉结,开口道:“你应该没发烧,先回屋里躺着吧,我去拿个温度计。”
一听说傅温礼要去拿温度计,容凡心里稍微有些慌,怕被人看出来自己是装病,于是咬着唇想了想,继而换了个说辞道:“那我有可能是感冒了,头也好痛。”
他说罢两手一环,紧紧抱住了傅温礼,还不忘故作虚弱地咳了两声,跟人求道:“傅叔叔,我生病了,今晚不想一个人睡,你还陪着我,好不好?”
容凡话音落地,手心于暗处不自觉地攥紧。他屏着呼吸,静静等待着傅温礼的回答,须臾之后却听见头顶传来了对方轻笑的声音:“容凡,我觉得以你现在的情况,需要叫家庭医生来一趟。”
“家……家庭医生?”容凡嘴里重复着傅温礼的话,无措地眨了眨眼。
傅温礼勾着唇角,抚上他的头淡淡“嗯”了一声:“生病了就得找医生,咱们让他来一趟,给你打一针。”
说话间,傅温礼低头缓缓凑近了他,绘声绘色地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就用肌肉注射,最粗的那种针头,一针下去,保证你明天早上就立马生龙活虎的,什么病都好了。”
容凡怕打针,怕得要死,尤其是皮试和肌肉注射!
听到傅温礼这么说,他几乎一秒就从人怀里退了出来,唇齿颤抖着,瞪着眼睛一脸惊恐道:“不,不用了吧……”
傅温礼紧盯着容凡,眼底情绪晦暗,嘴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语气却跟着冷了下来:“那你还不去把裤子穿上?等到真的感冒了,你就老实了是吧?”
被傅温礼这么一教训,容凡原本就不是很足的底气,瞬间像被扎破的皮球,彻底软了下来。
他低下头委屈地“哦”了一声,临走前还依依不舍地偷瞄了傅温礼一眼,看对方一直凝眉沉着张脸,最终只能无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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