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家人乐乐呵呵围一桌吃饭,现在气氛愣是整成这样不尴不尬的,席间众人一时都没了声。
舅妈本身就是个活道人,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大过年的,老是围绕着催婚这个话题转,孩子们一会儿就烦了。来吃饭,继续吃饭。”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着筷子、朝手边一个盘子里指了指,看向斜对面:“容凡啊,我看你好像还挺喜欢吃甜食的,这甜饭是舅妈自己蒸的,味道很不错的,你多夹点尝尝。”
自从李林枝说了刚才那番话后,容凡的魂整个就不在这儿了,目光愣愣地盯着自己面前那块桌布,思绪却在不知不觉间,飘得很远。
学校里的同学跟傅温礼年龄相差太大,她说不行,不同意。
容凡的心,却也跟着暗暗揪紧。
所以即使自己早已成年,在这些长辈的眼里,他也不过是一个与傅温礼有着巨大差异、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并肩而立尚且没有资格,更别说什么爱不爱的,在外人看来,一定荒谬至极。
怔忪间,容凡听见有人在耳边唤他,猛地回神,才发现是傅温礼舅妈把那盛着甜饭的盘子往自己面前推了推。
礼貌跟长辈说了“谢谢”,容凡抬起手,却迟迟没有动筷。
明明是一桌很丰盛的饭菜,不知怎么的,突然之间就让自己全然失了兴趣,尝不出滋味。
今晚父亲和舅舅两人都喝了不少酒,傅温礼虽然也陪了几杯,但好在没有醉。
李林枝瞧着自家哥哥走路那副晃晃悠悠的样子,让他这么晚回去着实令人不太放心,于是提议今晚先住在家里,明早再离开。
舅妈扶着舅舅烦躁地叹了口气,说这人喝醉了一贯是会耍酒疯的,怕晚上搞得大家都不安宁,于是让傅温礼帮着把人架到路口的车上,横竖没多远距离,干脆自己开车带他回去。
夜深之时,厚厚的云层将月光遮了个严实,外面逐渐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庄园外直通了一条不太好走的柏油小道,舅妈的车就停在几百米处道路尽头的树下面。
傅温礼和舅妈一同扶着舅舅往车边走,容凡则将自己手中的大伞高高举过头顶,尽力为前面行走的几人挡着。
车门打开后,傅温礼把晕晕乎乎的舅舅塞进后座,刚直起身子来理了理自己的上衣,容凡的伞紧跟着就撑了过来,生怕他身上沾着一点雨星。
“阿礼。”舅妈站在车边唤了傅温礼一声,之后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你舅舅他只要一喝酒,嘴上就没个把门的了。他今天要是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你过了今晚就忘了吧,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到了傅温礼这个年龄,催婚这种事情原本就是每家饭桌上都避不开的一个话题,其实不止是他,陆译忱和许灿多多少少也都经历过。
虽然不赞同,但他能理解老人的一片苦心,故而敛着眸子笑了笑,开口道:“您言重了。”
“舅舅是我的长辈,我说什么也不能跟他记仇,您说是吧?”
“那就好、那就好。”对方闻言轻叹了一声,透过玻璃朝车里熟睡的人看了一眼:“你舅舅他啊,今天说了这么多话,归根结底其实就是心疼你妈妈。”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头仰视傅温礼,默默观察着面前人脸上的表情:“你别看林枝她嘴上不说,其实心里还是挺期盼你能早日成家稳定下来的。”
“上个月我们一起参加了一场满月宴,对方是咱们家的一个远方表亲。人家家里得了个大胖孙子,你妈给孩子包了个挺大的红包、还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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