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一直挺好奇的,傅总究竟是给了你多少好处,能让你想也不想就说出要跟容家老死不相往来这种话,底气还这么足?”
“你有人罩着固然是好,但依附在高枝上的鸟,一旦跌到了地上,站得越高摔得越惨,这个道理你也应该明白啊……”
介于还有傅温礼的律师在场,容向哲也不好把话挑明,只能怀着看戏的心思旁敲侧击提醒提醒他:“凡凡,你也是大人了,以后做事之前还是多动动脑。自己有本事了比什么都强,别总像个小孩子一样黏在傅总身边,这样真的合适吗?”
容向哲这话虽然听着扎耳,但说的也确实是实话。容凡不愿与他多言,回避着他的目光冷冷道:“合不合适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先把东西签了。”
容向哲玩味似的哼了一声,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敲了敲。察觉到容凡似乎有些恍神,他勾了勾唇角,满含深意道:“放心,我对别人的私事没兴趣。”
说罢微微叹气,举起杯子抿了口茶:“但二叔还是想好心劝你一句,别以为现在的日子舒坦了就是万事大吉了,你们终究还是两个世界的人。”
律师还在一边,容向哲不好直言。傅温礼这个人,城府可是比容凡想象的,要深得多。
容向哲幽幽道:“他现在喜欢你,可以什么事情都由着你来,可你们两个之间毕竟有差异,无论是年龄还是人际交往的圈子各个方面的。等他哪一天真的对你倦了,你再想想今天,为了能和他在一起竟然放弃了这么多,又会不会后悔呢?”
“他从来不需要我为他放弃什么。”
容凡抬眸看了过去,目光十分坚定:“我要跟容家划清界限,单纯是因为,我讨厌你们的虚伪与做作。”
容向哲被他这句话逗笑,状作无奈,皱皱眉长叹了一声。
“行……当真是个胳膊肘向外拐的。”
说罢没再多拖延,从侧兜拿过了钢笔,转开之后在那协议书的两页纸上,痛快利落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容家的事情落定以后,便只剩下了在家等着医院的具体通知。
容凡这段时间耽误了不少课程,老师布置的几个PPT作业也一直拖着没交,后来有一天,学校那边把电话直接打到了傅温礼的手机上。
傅温礼白天要去公司上班,晚上回家后每天会腾出一些时间把容凡叫到书房亲自授课,把落下的知识点都给他补上。
容凡虽然平日里习惯了与傅温礼没大没小地玩闹,但沉下心来认真听课的时候还是挺像模像样的。
一双眼睛目光炯炯地定在傅温礼的身上,遇到不懂的地方会主动提问,傅温礼给他讲明白后,他便低头伏在桌案上、认真做起笔记。
看到容凡这个样子,恍惚间傅温礼感觉时光似是又退回到了几年前。那时候容凡还在上高中,酒店没有扩张业务正处于平稳发展期,自己的工作也不像现在这么忙。
两个人每天有很多时间相处,趁天气好的时候会把桌子搬到楼下的小花园,容凡做作业的时候傅温礼会从书房找本书陪在他旁边,偶尔遇到他不会的题,傅温礼会习惯性卷起书敲一下容凡的脑门,然后再轻声为他耐心讲解。
饶是时光匆匆一晃竟已过去了三四年,那场景现在再回忆起来,亦是惬意又不失温馨的。
傅温礼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老了,最近突然很喜欢忆往昔。他垂着眸自嘲笑了笑,之后带着那副长辈看晚辈慈爱的眼神,抬起手顺着容凡发丝纹理的方向、在他后脑勺轻轻摸了两下。
摸了还不够,傅温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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