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弗林特提起嘴角,露出了职业性的笑容,“是吗,你们都聊些什么呢。”
赫尔伯格移开目光,一脸正经地说:“月卡……什么的。”
“月卡……?”老弗林特愈发困惑,他的老板怎么可能和一个陌生的男妓聊公司的促销策略呢……
赫尔伯格:“是的,”自然地将话题转移到工作,“说起月卡,最近看到一些有趣的观点,我给那本书的作者就职的学校写了邮件,不知道能不能联系到作者本人。”
弗林特小心地说:“联系的事其实交给你的老秘书来做就可以的……”
赫尔伯格笑笑:“你成天比我还要忙,考虑太多的事了。”
这意有所指的口吻使弗林特叹了口气。两人间一时安静下来。这氛围下,人无法再无视房间里的大象了。赫尔伯格抓着咖啡杯,始终没送到嘴边。过了一会儿,说:“别再找人过来了,弗林特叔叔。”
每当赫尔伯格用小时候的称呼来叫他,弗林特总是动容。
赫尔伯格:“我知道你想把我从糟糕的状态中带出来,但这绝不是男妓可以做到的。我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关于性……”眉头微动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我真的很没自信,真的需要一个,真心地、真诚地觉得我……真的很性感的人。不仅是我的身体,而是我作为一个完整的人,能全部地吸引他……我又知道自己不是通俗意义上讨喜的那种人。男妓那么轻易地说‘喜欢’,‘有感觉’,在我听来很刺耳。”
他转过眼睛,真诚地看着弗林特,父亲曾经的秘书,看着他长大的人。他们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谈这个。那之前弗林特总是讳莫如深,而赫尔伯格又极其回避。
听到他说这些,弗林特的眉头松开了,脸上露出歉意:“好,就这么办。”
他微微躬身,示意准备离开。赫尔伯格瞄了一眼没被发现的马甲,偷偷松了口气。门打开,弗林特即将离开时,又暂停脚步,用那一贯柔和的声音说:“我注意到那个男孩,来的时候没有戴眼镜。是你让他戴上的吗?”
赫尔伯格抓着杯子的手紧了紧,说:“是吗,我没有注意。可能他只是近视。”
房门关上后,赫尔伯格长长叹了口气,走过去捡起了那件灰马甲,顿时难受地捂住湿漉漉的屁股,快步走进浴室清洗起来。
“等通知”可以说是面试者最讨厌的一句话了。瑟斯曼忧郁地站在赛百味前,翻看惨兮兮的钱包,最后要了最便宜的三明治。但他没有被这愁云笼罩太久。当他坐下来啃着干巴巴没有肉的三明治,屁股被口袋里厚厚的一沓钱硌到。他掏出那一沓钱,看看钱,看看赛百味的点餐牌,感兴趣地“啊”了一声。
这就是赌徒的口袋!居然发生在我自己身上了,可真有趣啊!他想。
如果仔细观察老虎机前的赌徒,会发现,赌徒把自己带过来的钱放在一个口袋,然后把赢来的钱放进另一个口袋以和自己的钱做区分。从赌博赢来的钱,赌徒会叫做“庄家的钱”,而不看作是自己的。这解释了赌徒为什么不能像人想象的那样见好就收。因为口袋里的不是自己的钱,而是“庄家的钱”,更容易被拿去豪赌!
这装在信封里的“打工钱”已经被视作研究经费,因而,就算在没钱点三明治的时候,都没有想起来挪用它。这不就是“赌徒的口袋”——贫穷的经济学博士版本吗?瑟斯曼这么饶有兴致地思考着,手里的三明治也就没那么难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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