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周末固定的深入交流时间也因为突发的紧急工作而取消了。
赫尔伯格发现,当两个人的生活节奏不一致时,远距离的恋爱会变得尤其折磨。对另一方的情况完全的缺乏了解,等待的那一方,所能接收到的唯一反馈就是:他没有回复消息。
情感是一种变化的形态,而非固定形态。上一秒会因为亲密的互动,而笃信两人间深厚的感情。下一秒,又因为过久没有听到对方的消息,而陷入不安全感中。
察觉到自己内心的焦灼,赫尔伯格把他的老秘书弗林特叫到了面前:“把年前搁置的项目书全都整理出来,我看看启动哪一个。”
要说弗林特做那么多年秘书,掌握的最大本领就是,不听老板说什么,而听老板想什么。他听出来赫尔伯格明显不是对项目感兴趣,小心翼翼问:“之前你说这不是今年的工作重心,需要先封存再议。现在我们的工作重心有变化吗?”
赫尔伯格看看他:“弗林特叔叔……你有过闲得发慌的时候吗?我现在感觉,哪怕休息十分钟,也闲得发慌,晚上9点前走出公司,剩下的时间干什么呢?周末难道就和狐朋狗友喝酒打高尔夫吗?我想让时间变得有意义一点。”
弗林特:“……瑟斯曼呢?”
赫尔伯格:“……”
这就是弗林特叔叔厉害的地方。他总是直击本质。
赫尔伯格捂住额头:“……好吧,那小男孩,他最近很忙。你知道,我也得让自己忙起来。”
弗林特抬起眉毛,欣然想:原来是恋爱的烦恼啊!
他故作沉吟:“你已经够忙的了,老板。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小男孩的差距,是可以用另外的方法来弥补的?”俯身,对赫尔伯格低声说了几句,又拿出一张时间表,在上面写写画画,赫尔伯格认真地听着,迟疑问:“可以吗,我总是担心事情和我想得不一样……”
弗林特:“你才是最了解他的人。”
赫尔伯格的目光动摇了片刻,最后垂下目光,点了点头。
瑟斯曼再忙,都得腾出周六的空来。因为这一天,林克教授按照约定到访了格蕾丝与里兹家。瑟斯曼所有的忙碌都为了在这一天,有底气站在他面前,为他的学术合作伙伴争回属于他们的利益。
现在,屋里的氛围并不太妙,或者说是,十分糟糕。
格蕾丝与里兹,在保持学者对待导师的尊敬态度的前提下,清晰地、明确地说出了他们的决定——他们将不再需要林克教授的资助,相应地,作为研究者,他们的名字会出现在论文上。
作为旁观者的瑟斯曼盯着林克教授那张脸看,能很明显地看到那张脸一瞬间的微妙表情变化——一闪而过的诧异,了解情况后的不悦,紧接着,慢慢浮起了不屑的笑容。
瑟斯曼不明白,这种情况下,那暧昧不明的笑容代表着什么。从情理上来说,这本来就是试图用金钱来不劳而获,在面对自己学生的合理诉求时,他到底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手机在这时候响起了一声轻笑,瑟斯曼忘了将它调成静音了。幸好那边的三个人都沉浸在对话中,瑟斯曼悄悄拿起手机瞄了一眼消息,是赫尔伯格问他在哪里,想给他点披萨。
我正在“刁难”你的前男友……瑟斯曼心虚地想,这时候来消息也太不巧了,但也不怪z先生,我都没告诉他这一切……
他快速回复:在格蕾丝家,z先生,但是披萨不用了
他没有时间回复更多,就按了发送键。注意力马上回到了谈话中,发现那三人正看着他。
瑟斯曼:?
“瑟斯曼,”林克教授对他笑了笑,“所以现在,是准备开始第一次实验了是吗。”
瑟斯曼微一点头。看样子他们在聊实验进度……似乎,在听到格蕾丝与里兹爆炸性的发言后,林克教授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开始问研究的进展了。
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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