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止不住的眼泪,他第一次这么安安静静地哭,没有人哄,不知者地哭了半晚。
最后,他摸到满脸的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镜子才发现自己真的在哭。
哭什么,你个笨蛋。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哭的。山不就我,我难道不能去就山吗?
他凶狠地骂着自己,囫囵洗漱后,自己爬上床睡了。
忘了盖被子,缩成一团,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嗓子低哑,眼睛也几乎肿得睁不开,模糊不清里,他瞧那枕头似乎湿了一半又干了。
手机上一堆教授让他去上课的信息,他盯着看了几秒,回了句:爸爸,我来帮你吧。
第43章 孤苦
“他那天怎么说的?”
扫地的老人叹了口气,摇头。从那日院里一别,他就知道这孩子还要回来找他。却又隐隐盼着这孩子不要回来找他。
他记得十几年前,也是这样,一场惊蛰雨后,落叶遍地难扫极了,一个年轻人踏晨光熹微,候了两个小时,问自己是不是一生孤苦的命。
那人身上风雨未消,却是从容淡定,仿佛问的只是早上吃什么。
天性薄凉,一生孤苦。
卦者最怕两种人,知名认命,知名不认命。
沈时洲像是前一种,偏偏他又今天看到了这孩子。
“世间心智至纯之人,多深情寿夭,也罢,也罢。你们这样,也挺好的。”老头拿了扫帚专心扫起地来,前院后院,走廊亭边,一趟下来足足用了四个小时。
乐乐乐用了两个小时想二十岁的沈时洲,用了剩下的时间想未满二十岁的自己。
我比起他,其实也不差的。
他这样想着,一言不发用教授卡里的钱去付了个定金,他买了一套带天台的复式房子,然后给教授写了个欠条。
连带短信和视频一起发给教授。
沈时洲,我把给你养老的房子买好了。
你若死在我前面,就等着我一起入葬,我若先死,你也把我放家里,陪着你。
还是那个茶餐厅,梅笙坐下,看着她的孩子点点头在对面坐下。
“这句话我上次就想说,你变了好多……”
变得礼貌懂事,自信鲜活,像一颗扎根贫瘠之地的树木,她把他丢下,他却在茁壮成长,终于枝繁叶茂,温柔坚韧。
但母子,却比旁边拼桌的陌生人还要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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