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时洲,我来带他走。”
“去哪儿?”
“我的世界。”
教授在台下站定,朝他伸手。
那一刻所有的光都被夺去了绚丽,世界一片黑白死寂,唯那双眼中泛起无限波澜,像那晚山上的星星,倒挂着他的眼中。
他在山顶上说过,他怕黑怕看不到光,怕寂静怕听不到声音,怕高怕跌落时没人接。其实那些都不重要,他最怕的是,未经宣判,就被人定了死刑。
他一脚踏空,稳稳的落在教授怀里。
看似只用了一瞬间,却恍如踏过了十几年,踏过乐乐乐十几年的成长,沈时洲十几年的冷清,跨过了他们之间那道叫做岁月的不可逾越的鸿沟。
乐乐抬头,晶亮的眼里积满了泪水,再望着教授的眼神像一个攒了好久零花钱终于吃到糖的小孩,明明欣喜得都要哭了却怕糖会化掉,又怀疑这不是真的。
“我们回去,先解决一下你拆的东西?”
教授抱起他往外面走,混杂的光影人声都被抛远,担惊受怕了几天的心终于落到实处,本该是一个极度适合煽情的表白的时候,他被教授一句话堵得泫然欲泣。
“呜呜你、你烦人……”
第45章 大诫
回去后,乐乐很自觉地联系人把他之前打包的东西送回来,干巴巴地解释,“我,我看它们有点旧,送去包养,不,保养一下……”
他看教授一副含笑听他编的表情,打了个冷颤,突然灵机一动,“爸爸,我明天要上课,我们先去睡觉吧!”
乐乐庆幸,卧室还是原样。
“不是不爱上课吗?”教授掐他脸,他就把舌头伸出来去勾教授的手指,勾又勾不着,舔出一团湿漉漉的痕迹。
“爸爸给我上上课吧……”他咬着舌尖,含糊地想要得寸进尺。教授却松了手,整整床铺,一副准备安然就寝的柳下惠模样。
乐乐撇嘴,这就过分了。
“爸爸,爸爸……”他从背后抱住教授的腰,又把头探过去歪着瞧他,嫣红的一张小嘴一张一合,好像只会叫这两个字。
“主人,好主人,别生气了嘛,您要不想上我,打我几下呗!狗狗皮厚,特别抗揍!”
第一次叫主人,他也有些没底。平时娇纵惯了,这次做得无法无天,也知道后怕。
教授去扯开他,他就顺势抱着教授的手滚到床上。教授没注意被他拉得一个趔趄,差点压他身上,一起身,就见那小崽子把紧张兮兮地盯着他,那双乌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像个纯粹的孩子。
“好,”教授点头,看他眼珠子飞快转溜,话音一转,“既然要上课,就周末再来算账,今天先处理一下你逃课的事儿。”
那双眼睛这会儿生动起来了,水波一层层荡开,很快就湿润着要漫出来,他憋了会儿,红着眼睛小口去啄教授的唇。
“我刚刚,说着玩儿的,您还是别当真……”还没到周末,他就开始怂,见教授不松口他就裹着被子往床脚滚,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他目前挨过最狠的罚还是上次撒谎,光想想就心有余悸,泡了水的藤条每一下都紧吃着肉,起来时像是要连皮一块儿带走。
那也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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