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福公公站在殿外望向二人离去的方向,虽说只是背影,但他也瞧得出四殿下心情轻快了不少。
宫道上侍卫统领正带队巡宫,云尘不喜受他们这些虚礼,便跟楚樽行待在墙后等人离去。
“我方才巡查的时候看见鸿远将军了,你们看见没?真不愧是当将军的人,就是比我们这些侍卫看得威风。”
“何止看见鸿远将军了,还顺道看见那位四殿下身边的红人呢,这不比将军还威风?”言者声音半是羡慕半是嘲讽。
一人不屑道:“你说楚樽行?还不知道他是楚老将军跟哪个妓女生下的野种呢。一个私生子倒是有胆子舔着脸混到四殿下身边当个了贴身侍卫。”
“你还别说人家,私生的野种不也比我们混的好?”
……
声音断断续续地由近及远,云尘将这些言论一字不落地收入耳中,再抬眸时眼底只剩凉意阵阵,他侧身道:“阿行,在这等我。”
言罢,他缓步踏至墙外,冷眼望向队尾淡声道:“都站住。”
一行人望见他,连忙回身行了礼,面上表情颇为丰富多端。
“自己出来。”云尘打眼淡淡一扫。
等了良久后见无人动身,他敛眸道:“无人?那便一起革了职,宫里还不需要嚼舌根的人。”
“殿下!”
云尘刚转身要走,背后便出列三人“扑通”一声跪下。云尘居高临下地望向他们,头也不动地问道:“统领何在?”
“属下在。”统领拱手原地跪在一旁,心下直发颤,知今日必定难逃一劫,眼睛竟是一刻也不敢望向云尘。
“其他人继续巡宫。”云尘扬扬手,“你们四人,跪着。三个管不住自己的嘴,一个管不住手下的人。到明日此时,若反省明白了便自行离开,倘若反省不明白——”
云尘寒声道:“便跪到明白。”
话落,他不再多留一个眼神,绕至墙后注视了楚樽行半晌,确验他脸上没有过多表情后还是有些小心翼翼。
“殿下不是还要去太医院?”楚樽行任他看了一会儿,才道,“自幼便来皇宫,属下对爹娘没什么印象了,并不在意这些事。”
见他说得笃定,云尘这才略微放宽心了些。
太医院偏殿内只一位医首,见他们进来,连忙躬身行礼道:“见过四殿下。”
“不必多礼。”云尘微微扬头,“我来寻些烫伤药,这可有?”
楚樽行闻言瞳孔一紧,忙问道:“殿下哪伤了?”
云尘没回话,反倒是拉过他的右手伸到太医面前,掀开袖子露出腕上一道长疤。
未长好的皮皱巴巴挤成一片,周边泛着微红,显是没留意时又蹭了点血。
“两天前被碳炉烫到的,至今仍未见转好。”云尘道,“可否开些药膏敷一敷?”
太医扫眼一看,那伤疤并无大碍,不用药膏怕是也要不了几天便能痊愈。但对上云尘的眼睛,又不好拂了他的意,只是颔首示意他们静候片刻,自己转去内殿取药。
云尘搓搓他的手,前两天换碳时所烫,楚樽行说用不了两天就能好,云尘也便依他了。耐着性子等了两天,见这人自己不在意,伤又未见长好,这才想着带他过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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