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在大牢门前停了脚步,垂着头直愣愣地撞上他的背。
“出了何事?”云尘晃了晃脑袋,出声问道。
楚樽行依言指向大牢边上的一处树丛。
云尘抬眼望去,那里正躺着个人,脖子上也插了记跟廖秋脖子上一样的银镖。
他五官被人磨得面目全非,云尘也只能从身形上模糊地辨认一番:“廖秋家那个随从?”
“廖和风。”楚樽行替他说道,“看着样子应该刚死没多久。”
“主子都死了,他也必然跑不了。”云尘别开视线,抬手唤了一个狱卒,朝着树丛扬了扬下巴,“收拾了。”
狱卒探头看去,先是被那死状吓了一跳,随后赶紧招来几个同伙将他的尸体挪了出去。
云尘还站在远处往望着他们不知在想什么,楚樽行却忽而脸色一变。
刚死?
他想起什么似地连忙拉过云尘的手腕,紧张道:“殿下,我方才追出去时可有人来过大牢行刺?”
云尘闻见这话,弯起眉眼偏过头,尾音一扬,若有所思地出言道:“阿行可是到现在才想起来关心我?”
楚樽行听他这半是调笑半是质问的语调,一时有些慌了神,赶忙俯身行礼:“殿下可有伤着?原想着大牢外有人守着安全些……”
“是属下失职。”
“怎么这么不禁逗。”云尘高声叹了口气,熟练地拦下他的动作。掐着他的脸打了个转,在上面留下两条红印后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手。
楚樽行皮肤光洁,如脂玉一般,五官更像是得了老天偏爱似的。云尘自出生到现在,逢人见面都得被夸上一句生的好看,可他却不以为然。
在他私心看来,真正生的好看的人,可不就是面前这人。
于云尘而言,楚樽行似是天生就对他有一种独特的引诱力,总能让他忍不住萌发一些不可言宣的欲念。
楚樽行还没从他这话里反应出来,云尘抬眼对上他的视线,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当真是失职了,阿行觉得该当如何?”
楚樽行欠身道:“任凭殿下处置。”
云尘眼里含笑,煞有其事地思忖了片刻,而后温声道,“那便先欠着,往后一并算了。”
左右有的是时间,他不急。
南水的事随着廖和风的惨死也算是彻底了结了,云尘不想原路返回,便带着楚樽行沿南水周边逛了一圈。
等二人绕回客栈时,头上那抹余光依旧悬挂在半空欲落不落,染得天边一片橙红。
客栈门口停放着一辆马车,云尘看到后心里没来由地有些失落。
该回宫了。
楚樽行拉开帘子,先将他扶了上去,随后才靠坐在车旁。手里长鞭一扬,马儿应声撒腿疾驰,车轮滚滚卷起阵阵尘烟,转眼间便将南水县甩在了身后。
萧锦含替二人选的都是好马,故而也不必时刻拽着缰绳。楚樽行咬了根野草坐在车前引路,云尘则在车轿里回过身看着后面渐行渐远的县门,心里五味杂陈。
此番回宫,许多事在不知不觉中都变了样,可这往后路该怎么走,他却是一点都没想好。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