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太大却也太小,容得下佳丽数千,却容不下真情之人。
乃至如今听到云尘嘴里的“信”字,只觉得可笑至极。
“我能。”不待云尘开口,楚樽行的声音便从一旁传来,温沉却饱含坚定,“还请娘娘放心,属下此生定不会背叛殿下。”
“此生?你如何能保证?”漓妃垂眸扫了他一眼,随手将云尘桌上那还沾满黑墨的砚台扔进碳炉内。
碳炉里冒着青烟滚滚,碳芯夹杂着火光来回轻晃,吞噬之处只留下片片余烬。
“若当真如你所言只忠于尘儿一个主子,那你便替你主子将这砚台捡回来可好?”
“属下遵命。”
楚樽行神色不动地站起身,毫不思索地便要将手伸入碳炉内。指尖刚接触碳壁,衣带却猝不及防地被人拉着往外一拽。
云尘一把将他扯到身后,力气之大竟让楚樽行脚下都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怎么,尘儿不敢让他一试吗?”漓妃眉头微拧,出声问道。
云尘藏于袖口的双手紧了紧,脸色很是难看。
他确是不敢,只因他太过了解楚樽行了。
只要与自己有关,别说是在碳炉里拿个砚台出来,便是要了他的命,他都能毫不犹豫地给出去。
“并非不敢,只是眼下不妥。”云尘看了看漓妃的神色,脑中一顿,转言道,“先前在荒山洞中,他为了救儿臣,割腕放了半身的血。现下眼见伤口刚结了痂,母妃就算要试,也等他腕上伤好了我再将他带来给您一试如何?”
“如若让他带着伤去取了这砚台,日后此事传出去,怕是更加无人肯忠心于儿臣了。”
漓妃闻言垂眸,视线下落在楚樽行腕上的白布,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扬声唤了个宫女进来:“去取些水把这碳炉浇灭,将殿下的砚台取出来。”
宫女低着头领命称是。
云尘心下暗暗松了口气,只是还未等这口气松完,漓妃又道:“砚台虽是免了,可若犯了错不罚却也不合礼数,以后又如何能让底下的人听话。”
“来人。”她抬了抬眼皮,敛眉道,“将这奴才关入柴房好生反省几日,不许任何人探视。”
“母妃!”云尘猛地抬起头,伸手拦下将欲带人的太监,“您这又是做什么?”
“尘儿不舍得整管自己的下人,那母妃便替你管了。”漓妃言语间略带警告,“此番只是小惩大诫,尘儿若还是觉着罚重了,休怪母妃不留情面。”
话音刚落,她便挥手让人将楚樽行带下去,临走前还朝宫外吩咐道:“殿下此行伤身不少,这几日便待在殿内安心休养着,除却陛下召见,不得外出!”
漓妃毕竟在宫里待了这么些年,身份地位皆居人上,端起架子的威严不容置疑。殿内太监在她与云尘二人间斟酌片刻,终是硬着头皮将人带了出去。
六福公公送完药材,刚到殿门外便将这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他连忙给漓妃行了礼,加快几步走回殿内。
云尘自漓妃走后便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右手紧紧扣着门栏,神色捉摸不定。
六福公公看在眼里,心下虽是难受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轻声劝道:“殿下莫站着了,赶了一晚上的路怕是累坏了,先歇会儿吧。”
“娘娘这几日忧心殿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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