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都不愿来的地方周公公不也来了吗?公公虽说是在漓妃娘娘手下做事,可到底跟我一样也只是个奴才。”楚樽行神色自若地对上他的目光,冷声提醒道,“四殿下也算公公半个主子,嘴巴还是放尊重些的好。”
“我呸!”周轩容蛮横地抽出手掌扬到半空,僵了片刻又硬生生地将其收了回来,“少拿我跟你相提并论,即便你我都是奴才,我也永远高你一等!”
这话腔调不屑,可却隐约显露出些委屈之意,虽说仅有一瞬便被他重新遮掩,但楚樽行还是将其收入眼底。
他淡淡开了口:“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别跟我提以前!”周轩容横眉瞪目高声道,“我变成如今这样还不是你造成的!”
“我从未让你进过宫。”楚樽行摇了摇头,“我由不得自己,可你却并非别无选择。”
周轩容别开视线,躲去眼底的微红。
他原先只是个孤儿,生下来还未待看清爹娘一面便被抛弃河边。丁点大的孩子哪里懂什么谋生之道,只得依葫芦画瓢地跟着街边乞丐沿路讨些吃食勉强度日。
后来机缘巧合下被楚老将军见到了,便带回府里当了个杂役下人。
在府里初见楚樽行那时,见他正跪在地上搓洗衣物,周轩容以为他也是个下人,估摸着与自己年纪相仿,便想搭伙结个伴,往后在这府里也好有人说说话。
后来从旁人那得知他颇为不堪的身世后,对他非但没有回避,反而又多了几分惋惜。
孩童时的周轩容单纯得可爱又不谙世事,在这座处处都不容差错的将军府,靠着楚樽行的帮衬才没惹出什么事端。
他愿以为这样的日子便称得上福分,不愁吃不愁穿,身旁还有个人搭话解闷,虽从未被人看起过,但好在能有一席容身之地,不至于再四处漂泊游荡,不知方向。
可人总是不知足的,年岁渐长带来的奢望远远不是他现下生活能够填补的。刚巧这阵楚樽行被楚老将军送进了宫,周轩容也不甘一辈子只在将军府当个杂役,他也想进宫任职,也想享受旁人都能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
可皇宫又如何像他想的那般简单。
满怀着一颗憧憬的心踏入那堵高墙,最后却阴差阳错地被割去命根子着了一身太监服饰。
而与此同时,在他从净身房忍着下半身剧痛和盘旋在四周止不住的绝望苏醒时,耳边的第一道声响,竟是楚樽行被云尘带回凌渊殿当了贴身侍卫的喜讯。
这些不愿被提及的往事再次浮现脑中,周轩容眼底的赤红显而易见,他咬着牙,双手不受控制地微颤。
柴房内一时间寂默得有些渗人。
他合上眼长呼了口气,仰起头自嘲般笑了笑:“不重要了,得失本就一体,况且我现在好的不得了,至少比你好了太多。”
宫中无人知晓两人的纠葛往事,身后的小太监见两人个个话里有话,摸不着头脑试探地喊了声师父。
周轩容这时也缓过神来,他扬扬手让人将木桶放上前,扯了块布往里头一掷:“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楚侍卫趁这段时间将这柴房好生收拾干净,说不定娘娘看见了,还能少关你几日。”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脚下刚抬了半步,迎面而来的寒风却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他身形愣了愣,随后若无其事地出了柴房,没多半晌便抱着一床薄被回来,随手扔在了地上。
见师父要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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