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规劝无果后也不再管他,坐在船沿上伸手浸在水里晃着玩。
楚樽行从船舱抱着一袋糕点出来,入眼便看见云尘大半个身子探在船外。他微微皱眉,上前一把将人往里挪了些,摊开油纸里的糕点递上去:“早上时间紧没来得及用膳,殿下吃点米糕垫垫先,一会儿我想法子弄些吃的。”
他们临行前再三盘点了好几回,什么物件都备齐了,却楞是将伙夫给忘了。
船上几人都是些从未下过伙房的主,随行带上的私卫就更不必说了。
拿刀染血的手,杀的来人,杀不来鱼。
只怕日后的吃食还是个大问题。
楚樽行心里筹算着什么,他这担忧实则也并非全无道理。伙房处适时传来一阵瓷器破裂声,随后便是云济一声略带慌乱的惊呼。
云尘探头瞟了眼,推过面前的糕点,眯起眼好笑地摇了摇头,似真非真道:“不垫了,三皇兄正在里头弄午膳呢,这阵吃了一会儿哪还吃得下。”
楚樽行听罢,犹豫地回身看了看后面直往外冒轻烟的伙房,总觉得有些不大靠谱。
云尘扯过他的手,从船沿跳下来一路带着跟去了伙房,人还没进门便先被盘绕在外头的辣烟呛了两嗓子。
两人挥手扫开面前的朦胧,就见云济正龇牙咧嘴地舞着木铲在铁锅前四处窜动,萧谓浊则是蹲坐在一旁木桩上,手里抓着一条焦了大半块四分五裂的鱼,眼底颇有几分惺惺相惜。
云尘欲言又止了半晌没止住,上前舀起一瓢水将柴火浇灭:“皇兄这是在做什么?”
萧大将军头也不抬地幽幽道:“做法。”
楚樽行上前几步,待看清铁锅里堆着一团黏糊且无法分明实物的东西后,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拿过一旁的炊帚默默将其清理干净。
云尘也忍着笑拽过仍是满脸不甘的云济:“皇兄消停些吧,若是将这船炸了,往后十几日怕是要游去霜寒岛了。”
此话一出,萧谓浊顿时想起了什么,眉头微拧:“我记着那连州巫师说过霜寒岛鲜为人知,出海匆忙也便忘了问,我们此行出海的方向是如何定夺的?”
“太傅临行前叫我和二皇兄去了一趟,说是霜寒岛他也有所耳闻,早些年还无意拾到一本图集,里面正巧有霜寒岛的位置。”
太傅的那本图集过于厚重不方便携带,于是他便提笔给二人临摹了有关霜寒岛的部分。
云尘起身回了趟船舱,不久后手里便拿着一捆卷轴回来,将其展开平铺在腿上。
先前在顺帝寿宴上,仅从褚师夷嘴里说道的一二推算出他们前往霜寒岛大抵要上半月。可眼下若是从图上位置判断,怕是还要再多上四五日。
“这图可有人证实过?”云济也收了玩闹性子,重新将这卷轴看了一遍,“若是旁人胡乱写的,我们岂不是白白耽误来回一个月时间?”
“太傅说图集上其余的地方皆是所记及所在,霜寒岛应该也不会有错。”
萧谓浊沉默了片刻,忽而问了一句:“太傅大人可有告诉你这图集是何时得来的?”
云尘愣了愣,如实摇摇头道:“并无,何出此言?可有哪儿不对?”
“这倒没有。”萧谓浊笑道,“只是能记出这本图集来的人,想必也是个四处云游的高手,想有机会见上一见罢了。”
“你若感兴趣我回头帮你问问太傅便是。”云济随口接了句。
虽说太傅觉得他顽劣不上进,一向怒其不争不愿搭理,但好歹他也是个皇子,缠着他老人家撒娇耍滑多问几道应该也能问出来。
楚樽行见几人聊完了,便端了几碗素面放上桌,回头唤了一声。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