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
云尘等了良久,见他只像个木头一般站着不动,便欲冲他打记响指叫他一声。小臂动了动却意识到方才起身时已经耗完了力气抬不起手,只得眨眨眼示意他过来。
楚樽行一言不发地走了过去,探出手指停在半空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搭上了他的侧腕。屏气凝神感受了一阵,指下力度虽是轻缓,但却是真真实实地在搏动。
他瞳孔因着后怕不断颤动,试探性地凑上去,小心翼翼抱住面前还在低微发热的人。
满腔话语哽在喉间竟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是喃喃问了句。
“……殿下,可好些了?”
云尘轻笑着“嗯”了一声,侧过头蹭了蹭他的脸颊。
抱着自己的双手持续收紧,甚至将他勒得有些喘不上气来。云尘刚欲出言让他放松些,却猛然感知到身前这人正不易察觉地发着抖。
几乎是瞬间他便明白过来,心下泛上几分酸疼,他勉力抬手回抱住了楚樽行的腰,小声安抚道:“阿行,我没事了。”
“无事便好。”
楚樽行低应一声,却没松手,似是在确认面前之人并非只是一团虚影。云尘心知他还没缓过神来,也不着急,忍着胸口的刺闷耐心抱着他。
足足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楚樽行才沉默松了手。云尘不动声色地垂眸吸了好几大口气,挤掉满身的不适,视线却借着这个角度不经意间瞟到楚樽行小臂上的一道血痕。
那是一处约莫半臂长的划痕,显然大致处理过了,都不需仔细看便知是被尖锐物品划开的。
顷刻之间,他便想起了先前被困南水荒山时楚樽行割腕给他喂血的事,眼底当即渡上几分薄怒。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他仰身一把扯过他的手臂,拧眉质问道:“我昏迷期间你给我喂的是什么!”
楚樽行被他这忽而的情绪转变问楞了,反应了半晌才猜到他心中所想,连忙翻腕解释道:“自然是水,殿下别多想。”
云尘半信半疑地扯过他的手细细查看,见双腕上确是一道伤口都无,揪紧的心这才缓缓放了下来。
轻抚上他小臂那道划痕,知道十之八九是为了自己而来。无言默叹一声,随手扯下一块布将其谨慎包扎好,佯装责备道:“仅此一次,下回在这般不小心添了新伤,你便回去自行领罚。”
“好。”楚樽行很是配合地点了点头,拿过端放在一旁的水,“前面不远有处水源,殿下身子还未好,这半碗先喝着,晚些我再去舀点回来。”
云尘接过碗,二话不说地先往他嘴里硬灌了一半,随后才若无其事地凑到自己嘴边抿了一口:“我们这是在何处?”
“具体不得知,应该是座荒岛。”
那日他在海下找到云尘,拼尽最后一口气将他拖上了这处荒岛。可自上岛后起他便成天没日没夜的发热,楚樽行好不容易在岛上寻到了这处还算隐蔽的山洞暂为歇息。原想去外头猎几只野兔回来给他补补身子,却不料如此大的一座岛上,除了各式各样见所未见的植物外竟再没有旁的活物。
找了两日也只找到了一处浅水源,好在还算清澈无毒,能凑合着入口。
云尘听着他将上岛三日的情况描述一遍,脑中突然闪过当时在太傅给的卷轴上看到的图样。
霜寒岛方圆十里仅有这一座孤岛,若硬要归个名称……
他骤然思绪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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