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败下阵来。屋内炭火悄燃,寒意挤不进去,便只剩下了暖和。
楚樽行跟萧谓浊一人提着一只竹篮进了屋内,入眼便瞧见云济打着转绕在云尘身边,又是俯身又是抬手,像是要将人翻着遍地看上一回才肯作罢。
“皇兄可检查妥了?”云尘好笑出声。
云济将撩起来的衣袖松下,满怀愉悦地拍了拍他的肩:“妥了!我的尘儿完好无损,皇兄这辈子的气运便算是用在这了。”
“哦?”云尘托着下颌,轻悠悠问出一句,“我为何记得皇兄先前同我说过,遇上谓浊便已用尽了这辈子的气运。怎的皇兄这是要为了我,将下辈子的气运也赊了过来?”
“……”云济顿然哑口无言,干咳了两声,理不直气也壮,“本殿下乐意,尘儿莫管!”
“一天天的不着正调,哪像是个皇家出生的殿下。”萧谓浊从后插了一嘴,将手上的竹篮打开,从里面取了块糕点塞进云济嘴里,截胡了他未说尽的胡话,“吃你的,别再闹了。”
云济没甚威慑力地横他一眼,嘴里嘟囔着说了句什么,含糊不清。
可萧谓浊却知道——
“你放肆,休得对本殿下这般无礼!”
云尘望着二人眉眼藏笑,摇了摇头绕行几步朝楚樽行走去。远在宫外也无需顾及形象规矩,手在袖子上蹭了蹭,直接捻起一块红豆糕就往嘴里送。
松软甜腻,唇齿间还留有咬破豆粒后淡淡的香醇,与他在宫里吃到的大相径庭。
糕点仅拇指大小,呈半透明状,里头不知还添了何物,一口下去又糯又黏。他方才觉得味美不免多吃了几块,这阵哽在喉间是进退两难。
“殿下慢些。”楚樽行难得见他馋嘴,言语压不住笑意,递了碗水过去,抬手在他后背轻拍着顺了顺。
一碗水下肚,喉间那股哽噎的异物感总算散开不少。
他清了清嗓子,举着手里剩下的半块红豆糕,左思右想的还是舍不得放下,索性放进嘴里混着水咽了下去。
再抬头时撞上楚樽行眼底来不及收回的好笑,一时面露赧然,反手掐住他的脸,佯装警告道:“不准笑。”
楚樽行拿了条帕子将他嘴角残留的渣滓抹去:“殿下若是喜欢,改日我找岛中的厨子学着试试,回去了再给殿下做。”
云尘闻言先是条件反射地点点头,随后回想起他先前在船上弄出的那些味道如出一辙的吃食,又掩唇笑了笑。
“这话我记下了,出尔反尔回去可是要挨罚的。”
楚樽行任由他扯着自己的脸晃来晃去,含笑答应一声:“自不会言而无信。”
屋外,戎凝香招呼上一众弟子正往这边马不停歇地搬着东西。
云尘闻见动静,松开楚樽行的脸探头望去,刚好同她打了个照面。
“云公子,好在你们还未歇息。”不待他开口,戎凝香便抢先一步道,“岛上许久没来外人了,这屋子里的被褥想是都染了霉味,我托人取了些新的给你们送来。”
她话音刚落,身后弟子就相当有眼力见地将手中抱着的被褥往床上稍做替换。几人动作麻利,不出片刻就将一切打点妥当退出了屋内。
“多谢戎姑娘。”云尘道了声谢。
戎凝香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有何可谢的。”
她手里还拎着只木桶,里面液体粘稠发青,随着她的动作正轻微晃动,看上去颇令人反胃。
云济从后边探出脑袋,好奇问道:“你这拿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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