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樽行送了杯温水上去,闻言笑了笑:“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定会一生平安,有何可稀奇的。”
第79章 跟他回去
“对了阿行。”云尘捻了点红豆糕安在雪人脸上,将其装饰得更为憨态,“你昨夜上哪去了?苑儿方才也说许久都未见过你。”
“找钟离前辈讨练了几招。”楚樽行神色从容地解释道,“前辈的功夫高深莫测,在宫里怕是无人能与之上下。只是平日岛中事务繁忙前辈不得空,我便只能晚些时候去找他。”
“怪不得看你总觉着面色有些差。”云尘凑上前捧住他的脸,双手打转着揉了揉,佯装命令道,“今夜不准再去了,给我好生在屋里歇息,听到没?”
“殿下做主便是。”楚樽行点头笑应道。
云尘从榻上拿过手炉递到他腿上,屋内暖意浓厚,他便将打点好的小雪人放至窗沿上,好让其再融化得慢些。
雪人背后荡过一个极快的身影,只留了片片衣角摆动。还不待云尘看清来人是谁,手腕便被人用力扣在指尖挣脱不开。
钟离年优游不迫地走进屋内,站定探上几许,才点了点头道:“看来应该是无事了,也不枉老夫渡了那么些内力给你。”
云尘面上微楞:“前辈这话何意?这蛊毒并非自行化解?”
“中了场毒怎的连人话都听不明白了?”钟离年好笑一声,敲了两下桌面示意他倒茶,“自行化解?你别是当真信了楼仓那老匹夫的胡话了。血魂蛊是何物?若不是老夫耗费大几个时辰替你稳住经脉,这阵怕是阎王殿轮也该轮到你的牌子了。”
云尘垂下眼帘,他实则对楼仓先前的说辞始终存着疑心,总觉着有何处疏漏。眼下听见钟离年这话,障蔽在心头消退不散的迷雾可算是被人挥荡下去。
他恭敬地递了杯茶上去,欠身谢意道:“多谢前辈。”
“言谢便不必了。”钟离年撇开胡子扫了他一眼,幽幽抿了口茶,“这茶味有些淡了,你若当真有心谢我,便去伙房茶架上取些散茶把这换了,可做得?”
“自是应该的,还请前辈暂坐片刻。”云尘颔了颔首,轻轻掩上房门。
钟离年杯中茶色醇浓,全无他口中所言的清淡,他摇晃着杯口将其一饮而尽。待周边感受不到云尘的气息后,才咳嗽两声唤回面前还在出神的人。
“身子如何了?”他带过楚樽行的手腕搭上三指,顿了半晌后才道,“可惜了这身好底子,眼下除了能替你多延几日寿命外也无可用之了。”
楚樽行不紧不慢地收回手,忽而道:“多谢前辈。”
仅如此前不着调的一声谢,钟离年却明白他言下之意,语气颇为嫌弃道:“谢我做什么,连那小将军一句话都接不下来,楼老头也算是白活这么大半辈子了。”
萧谓浊当时一声疑问来得猝不及防,楼仓霎时间想不出对策,又怕举止拖延引得几人顾虑,只得脑跟不上嘴地信口胡诌一句,末了才反应过来此言荒唐至极,无奈下只好找钟离年过来圆个场子。
楚樽行太过熟悉云尘,自然看得出他对此事将信将疑,即便是钟离年不走这一趟,他也打算将责任一并推到他身上,干净了事。
“血魂蛊一但种下,最多便也只有三年寿命,况且至今为止也没人挺得到三年。”钟离年注视着他,严肃道,“抑水石算着两日后便能结果了,届时让那孩子取了它回去,你便留在岛上调养着。有我和楼老头在,定能拖满你三年寿命,若是运气好些,指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不必了。”楚樽行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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