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漓妃没来由地想嗤笑,攥着帕子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宅心仁厚,可这种只会躲的性子在宫里必死无疑,你不愿动手,那我替你将路上的阻碍处理干净也无事。”
“我干的所有事都不曾瞒着你,就连大皇子跟皇后的死我都上赶着跟你说,你也从没告发过我,照样处处替我隐瞒着,实则姐姐也能算是帮凶了。”明贵妃弯起唇,喃喃出神道,“这宫中所有女子我都想杀,一直杀到无人能波及我的地位跟权力为止。只是我却从未想过加害你,反倒希望你能过得比我还要好。”
漓妃闻言笑出了声,破天荒地指着她问道:“不要把你干的破事全都以帮我的名义压在我头上!口口声声说没想过害我,那你在宴席上的这出是为了什么?尘儿是我的孩子,你这也是为了我好?”
明贵妃被问得楞了楞,一时竟哑了口不知该作何解释。说白了她就不是个爱屋及乌的人,祭坛外面的保护圈内,只有漓妃一个席位。踩着别人的尸骨步步攀登,却也不忘时常回头找些理由让自己午夜心安,省些叨扰。
思及此,她忽而收了话音,猛然间觉着再说什么都显得虚伪,于是话锋一转,低声叹道:“罢了,姐姐不会无端来看我的,可是有事找我?”
漓妃揉着鬓角喘了口气,每每遇到明贵妃自己都是身心俱疲,可她又是个贱骨头,舍不下多年的情谊总会想着多分去些眼神。
“宫里人皆说你气运差,有了身子便躲不开被人算计小产的命,可谁又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你一步步计划来的。”漓妃逼问道,“一个孩子一个爹,旁人都是千防万防地护着肚子,你倒好,每个孩子都是你用来污蔑别人的利刃,如今这个落了水也好好待在腹中的孩子你又想用在何处?这回可轮到我了?”
“我怎会害你?陛下佳丽千人,我找旁人消遣又有何不对?事后杀了也便干净了。”明贵妃坐得有些乏了,重新躺了回去,“姐姐有事快些说吧,我累了,想歇会儿。”
漓妃见她躺下,也忍住后话,指着她的肚子冷声道:“我要与你私会那守卫的命。”
“下贱的奴才一个,要便要了。”明贵妃转过身背对着她,听着脚步声像是要走了,又轻声问了句,“许久才来一回,姐姐可否再喊我声清怜?明贵妃多少有些生分了。”
漓妃在门槛前顿了脚,手指用力扣着门栏,终是回头看向她的背影,狠声道:“莫要再把手伸到尘儿身上,否则我当真会要了你的命。”
脚步声随着薄怒逐渐远去,明贵妃缓缓转过身来,望着已经被合上的门扉,恍惚间好似看出了两道往日的身影,手里还拿着风筝,脸上也还带着笑。
可惜终归是梨云梦远。
三日后的傍晚,一辆极不显眼的俭朴马车远远停在宫门外,趁着四下静谧悄然驶出。
“都安顿好了?”云尘掀落车帘,焦急问道。
“都按殿下说的办了,萧将军那处小宅平日里无人会去,安静得很。”景何存搓着手哈出阵阵白烟,“楚兄在牢里没遭什么罪,也就挨了几鞭跟些拳脚,就连宋大人提审都没过半个时辰便被漓妃娘娘的人拦下了。”
“牢里那具尸首是何人?”云尘低声道。
“我也不知道,都是娘娘授的意。”景何存摇了摇头,从兜里翻出几粒糖豆扔进嘴里,“那人跟楚兄身形差不多,又被人打得面目全非,认不出来了。”
云尘拢了拢眉心,撩开帘子朝赶马的私卫催促道:“动作快些。”
老旧的车轮子压过泥地咯吱作响,许久,缰绳牵着马脖往后一仰,车还未停稳,云尘便先跳了下来往里走去。
景何存将马车停好,纵身越上屋顶,一边替二人放哨,一边望着北边沉思。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