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蒙蔽,特命降者不杀!”
云肃带的私兵都知道此行的目的,一句“降者不杀”也不知掺了几分真假。这些人一贯喜欢说一套做一套,横竖都是大逆不道,兴许事成了还能谋得一条生路,众人心下一合计,竟是争相持刀上前。
强行攻城的几千人马中有大几百是蛟南面孔,本是还有一千蛟南兵马,但不知为何到现在都不见露面。
私养的人马能力比不上正统军,装配的武器自然也没有由皇家资助的锐利。云肃牙根咬得死紧,他没法再顾及别的,心知再等下去必将前功尽弃,随即命大部分人马留在城外拖住萧谓浊,自己则点了几百精兵从北门杀了进去。
宫门像是无人防守一般,不费吹灰之力就被他撞了开,只需今日事成,那高堂上的位置就算是彻底易了主。几百御林军迟迟赶来宫门,云肃面上不屑,两眼猩红地发号施令:“给我杀!一具尸体赏十两黄金!”
宫门离永福殿有些距离,地上躺着的尸体逐渐让人找不到落脚之地,云肃跟在队尾近乎癫狂般地看两拨人马周旋,随后目光一转,带了十来个人借着掩护直冲永福殿。
他脸上洋溢着胜券在握的大笑,手里提着把被血侵染的长枪,一脚将殿门揣开,下一刻整个人却骤然愣在原地。
身后跟着的私兵被鱼贯而出的御林军控制住,冰凉的长剑抵在脖子上,御林军统领冷冷转动剑柄留了条血痕:“见过二殿下。”
云肃连脸上的笑意都来不及收回,瞪大眼睛注视着面前的人。殿内不止坐着他那将死于刀下的父皇,竟还有左相萧潜跟太傅李元德。
云尘从拿着弓箭从帘子后走来,接住他布满杀心的眼神也只是略了过去。
统领夺了他的刀,又将其身上仔细搜了一道,才收了剑站在一旁。
云肃望着殿内的众人粗喘着气,将目光定在桌上那卷黄色的玉轴上,良久才反应过来这都是他那好父皇一手设下的计,就等着自己往里面钻。
早在他打进来前,顺帝便已经当着重臣的面拟好了传位昭书,将未来辅佐新君的大任交付在萧潜与李元德身上。
殿外的打斗声渐停止,顺帝看着这个浑身沾满血迹,带着兵器来杀自己的孩子,一时竟怔愣了半晌,对他尚存的最后一丝血脉情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二十几载,肃儿就学会了一个逼宫?”他凝视着颓然站在下面的人,沉声发问道,“朕这些年可有亏欠你什么,需得你大张旗鼓地做到这个份上?”
“你便这么想要这个位置吗!”
“笑话!父皇问我想不想,那为何不问问四皇弟想不想!”云肃不受控制地怒吼一声,手指朝云尘的方向用力点了点,“我的好父皇,你为何事事都要偏袒着他,从小就如此,我到底有何处比不上他!”
“朕难道就不偏袒你吗!”顺帝猛力拍向椅面,突涨的情绪带动着他又剧烈咳了两声,云尘想上前扶他,却被他示意退下。
“从你动了歪心思到现在,你自己算算,朕给了你多少日子悔过?可你呢?执迷不悟!你可有觉得愧对了朕?”
云肃眼底猩红,满不在乎地嗤笑一声,仍是固执地逼问道:“偏袒我?父皇你还真有脸说的出来!”
“冥顽不灵。”顺帝朝统领使了个眼色,统领立马上前将人按跪在地上。随后拿起椅子上的弓箭递给云尘,冷声静默道,“谋逆造反该如何处置?”
云尘淡淡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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