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尘微眯着眼,心满意足地点点头,一把将他从地上捞起。夜里的软椅太冷,他便将人连拖带拽地弄去了床上。
楚樽行对他向来依顺,见状也便虚虚地坐在窗沿陪他说话。
说夜里睡不了的是云尘,这阵没讲几句话便困倦昏昏的也是他。
分明连眼都睁不开了嘴上却还在嘟嘟囔囔地讲着趣闻琐事,楚樽行见他如此,眼底顿时染上几分笑意,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他伸手将人搂进怀里,在他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不出半刻,怀里人便自行挪动身子,寻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楚樽行又哄了会儿,本是想将他好生安置在床上,可云尘右手死死扯着他的衣带,他需得同他一道躺下才行。
门外候着的宫女太监若是有急事相寻,推门进来撞见了怕是要出大事。
楚樽行无法,只好就着这个姿势让云尘待在自己怀里。用被子将人裹紧后又腾出一只手替他松缓地揉着后腰,以免他明日一早起来酸疼。
这夜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六福公公便在门外催起了人。楚樽行见云尘睡得安稳,心下虽是不忍,却还是出声叫醒了他。
宫里的御厨今儿个一整天都得为百官宴跟团圆宴做准备,以至于现下端上来的早膳都没了往日的精致。
云尘随意吃了几口,吩咐楚樽行不得擅自离殿后便跟着一众太监匆匆离去。
他今日的时辰排得满满当当,早些需得跟着顺帝一道拈香行礼,宴请各路神佛来宫里过年。到了午时便是百官宴,顾名思义帝王届时需邀请朝中臣子以及外藩军王共同赴宴,杯杯清酒背后悬着的都是项上人头。
百官宴结束仍是不得休息,还需祭祀求神,以保大顺翌年风调雨顺、遇难成祥。
除夕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于皇室而言,只拍“折腾”二字当真实至名归。
大几个时辰下来,云尘连脚步都是虚浮的。
晚上团圆宴时,他趁人不注意悄悄塞了好些吃食在纸包里,随后朝高台上坐着的漓妃使了个眼色。后者会心一笑,随后在顺帝耳边轻声了几句,顺帝便扬了扬手允他先行离席。
他昨日同漓妃求的礼物,正是眼下这份安逸。
由于顺帝今年下令让不当值的宫人尽数回家团圆,因而眼下皇宫的热闹都聚集在宴席上,其余地方不免显得冷清了不少。
凌渊殿外此时空无一人,只有几盏被寒风吹乱的纸灯笼印证着当前正值年关。
云尘不准楚樽行回偏房,这阵他便独自一人呆坐在殿内望着窗外出神,整根蜡烛燃了个尽他也不见动弹分毫。
殿门“吱呀”一声响动,他以为是被风吹开了,将欲起身关门,却猝不及防地在门外看到一抹熟悉蛊人的身影。
云尘一身华服还没来得及换下,此时正招着手冲他挑了挑眉,眸底闪烁着熠熠生辉的星光让人不自觉陷进去抽不开身。
他手里拎着几袋纸包轻轻晃荡着,见楚樽行只是直愣愣望着自己不做反应,几步上前拍了拍他的头:“怎么,一天没见着本殿下便认不出来了?”
楚樽行对上他的笑,怔了良久后才缓缓找回自己的声音:“殿……殿下怎的回来了?”
“自然是回来找阿行用膳的。”云尘说得合情合理,他将手里的三袋纸包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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