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里,老管家默叹了几声,轻叩着门,朝里头询问道:“将军,周轩容的东西已经照您的要求收拾妥当,都在院里搁着了。”
自去年楚老将军因战场上留下的旧疾病逝后,将军府就顺势归了楚暮岑掌权。上两月他平乱立功,云尘本是想赏他黄金千两,可都被他轻言婉拒,只说想拿这千两黄金在宫中讨要个人。
周轩容来府里这两月,楚暮岑虽没明面上说什么,但衣食住行样样对标的都不是下人的标准。
老管家站在屋外一脸纳闷,怎的这好好的突然就说要将他东西收拾出来送到外头新买的小宅去。
他在门外盘旋了良久,总算等来房门被人从里轻推开。
许是看了一晚上公文,楚暮岑面上多了些疲惫:“他人呢?”
“跟着王婆婆上街买东西了。”
老管家朝院中的行礼看去一眼,犹豫了半晌,还是管住嘴没再多问,俯上一礼便退了下去。
楚暮岑望着院中收拾出来的木箱,眼底有些暗淡,正准备回屋将剩下的信件看完,门外却传来了周轩容跟王婆婆欢言谈笑的声音。
他下意识地抬眸追过去,刚好与那人的目光直直撞上。
周轩容脸上的笑意僵了僵,本能地躲开眼,却霎时间看到院中停放着自己的行礼,整个人又是一愣。
楚暮岑抬手屏退了旁人,朝他微一示意,让人跟着自己进来。
屋内还残留了两块没化完的冰,晨风钻过窗牖的缝隙带动一阵清爽的凉意。他没坐主位,而是在旁边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
二十几年一贯都是直来直往,说不出什么兜圈子的话,可如今看着面前只顾低头不语的人,话出口时难得多了几分斟酌。
“我向陛下将你讨要回府,你可是心下不高兴,怪我没同你商量?”
周轩容欠身摇了摇头,低声道:“将军多虑了,我并未这么想。”
“你既已不在宫中任职,我便也不必再喊你周公公了。”楚暮岑将手上的橘子拨开递给他,“轩容,我是在军营里长大的,对旁人的照顾是会有些疏忽。倘若我有何处做的让你不痛快,你跟我直说便是,不必害怕。”
周轩容闻言一惊,连忙道:“我、我并非这个意思。”
橘子伸在半空中良久都没人接过,楚暮岑收了手,默默将其放在桌上,还是缓下声音解释道:“抱歉,擅自向陛下开口是我没顾及过你的感受。我并非是要将你强行留在府里,你若是有想去的地方,我便安置些人马钱财在你身边,如此可好?”
“只是你一人在外也没个照应,我在将军府附近给你买了处宅子,你便在那处暂且落脚,若有何需要派人回来寻我也方便些。”
楚暮岑嘴唇动了动,还想再说什么,周轩容没给他这个机会,有些恼怒地直接打断道:“我都说了不是这个意思!”
他这话说得急,免不了带上些低吼。楚暮岑征战沙场这么多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场景都没乱过他的心绪,眼下倒是被这声低吼给整楞了。
周轩容见他定在原地神色微变,这才察觉到自己方才失言。若是放在以往,他必是要请罪退下,可今日他却只是垂下头不做声,一副敌不动我不动的模样。
楚暮岑耗不过他,在开口时,言辞里满是不解:“……那你为何这几日总是躲着我?我以为是你在怪我。”
周轩容抬头看了他一眼,紧抿着唇像是在挣扎什么,许久后才小声问道:“我给将军的平安符呢?”
“在我屋里。”楚暮岑道,“前几日操练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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