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中,也能在后宫的漩涡里安然无恙二十年,最后只是因为和枕边人的一场春宵而玉碎珠沉。
赵眠从未见魏枕风的表情冷成这样。
他能理解,如果他是魏枕风,他也无法接受。
“这只是一种猜测,事实可能并非如此。”赵眠安慰魏枕风,“我们暂时还没有证据,也很难有证据。”
一场梦魇,一句呓语能留下什么证据。当时在场的只有魏照修和梅贵妃两人,贵妃已死,难道还指望魏照修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
魏枕风却道:“会有证据的。”他的语气十分笃定,“我母妃很聪明,她如果真的听见了什么,她便能预知到自己可能会出事,她一定会给我留下信息。”
赵眠不了解魏枕风的母妃,但他相信魏枕风的判断:“可是三年前你已经将长夏宫翻了个底朝天,并详查了长夏宫的每一人——你什么都没查到。”
“我查得还不够。”魏枕风低声道,“不是她没留下信息,而是有人故意将她留下的信息藏了起来。”
除了渊帝,最有可能做到这件事的是长夏宫的宫女太监,其次就是宫里每一个能接近长夏宫的人。这些人多达成千上万人,他们除了逐一排查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要查的人太多,魏枕风不可能在这件事上亲力亲为,他只能等。
几日查下来,他们并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赵眠担心魏枕风会因为急切的心情失去该有的稳重。但据他观察,魏枕风除了话少一点,不怎么和旁人讲笑话了以外,一切算是正常。
在北渊,每年过年前后,朝廷封印休假七日。恢复上朝的第一日,渊帝在文武百官前对魏枕风论功行赏。
魏枕风功有二。其一,为北渊寻回了大部分的西夏遗宝;其二,成功剿灭了皇城司最主要的势力,没有了顾烧灯,霍康胜,陈斌等人,皇城司剩下之人不过是散兵游勇,面对负雪楼的追杀再无还手之力。
至此,西夏复国彻底无望。
这两件功劳随便拿出一件都是足够加官进爵的大功,可魏枕风已是亲王之尊,负雪楼之主,封地赏钱无数,可谓是赏无可赏。再赏下去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立储,要么赐死。
偏偏渊帝两种选择均未选。任太子一党和亲王一党如何心焦如焚,他自岿然不动,只是在口头上对次子赞扬有加,例行赏赐了一堆金银珠宝,又追封梅贵妃为皇后,同时还不忘勉励长子一番,此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刚被南靖搬空了的王府库房再次焕发生机,一箱箱的赏赐搬了进来,引来几位南靖客人的围观。
“这红翡成色如此之好,当真是罕见。”白榆赞不绝口,“若能做成耳饰戴在我家公子身上,一定非常好看。”
花聚好奇地问:“白姐姐,南靖男人各个都戴耳饰吗?”
“多是贵族公子爱戴这些。”白榆道,“像我家公子是习惯了一身金装玉裹,所以才偶尔会戴耳饰。”
“原来是这样。”花聚瞥了眼站在赵眠身后的沈不辞和周怀让,“我说周公子和沈护卫怎么都不戴呢。”
魏枕风对这些赏赐没什么兴趣,坐在一旁心不在焉地擦着游龙枪。赵眠不贪财,但喜欢欣赏宝物。他代替魏枕风查检每个箱子里的东西,经过一个大箱子时,沈不辞忽然道:“公子。”
赵眠知道沈不辞不会无缘无故叫他,顿时心生警惕:“怎么。”
沈不辞盯着赵眠脚边的箱子,悄无声息地拔出了剑,用举动告诉赵眠:箱子里有问题。
赵眠低头一看,发现箱子的锁没有上好,留出一条细缝,里面隐隐有人的呼吸声。
赵眠屏住气息,缓缓向后退去。方退了半步,箱子砰地一声被打开,一连串的银针从里面嗖嗖嗖地冒出,正对着赵眠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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