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冲,稍微不注意就火上浇油。他们知道殿下心情极差,又不知道其中的缘由,整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周怀让觉睡不好,饭也吃不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怀上了。他含泪找到白榆,悄悄地问:“殿下这几天是在发疯吗?”
白榆:“……”
白榆认为沈周二人对殿下忠心耿耿,定然能够为殿下保守秘密。在征得殿下的同意后,她将殿下有孕一事告知了这两个东宫弟弟。
毫无疑问的,弟弟们的表情全崩裂了。
白榆叹了口气,一手一下合起两人惊掉的下巴:“你们先缓缓。一个时辰后,我们再来商量对策。”
结果周怀让缓了两个时辰才勉强缓了过来。三人凑到一起,周怀让和沈不辞表示一切听东宫大姐姐的吩咐。
白榆道:“现在的殿下一点就炸,和平时判若两人,浑然无法好好思考。当务之急是殿下的登基大典,我们最好让殿下暂时忘掉身孕一事,先让他把心静下来再说。”
周怀让愁眉苦脸道:“这么大的事,殿下怎么可能能忘掉。”
“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白榆仔细嘱咐,“比如‘胎气’,‘小孩’,‘多吃点’,‘胖了’之类的字眼,千万不要在殿下面前提及。”
这不仅是为了让殿下少想怀孕的事,更是为了他们东宫三人的生命安全。
沈不辞和周怀让齐齐点头:“明白!”
勤政殿内,赵眠正在听安远侯述职。此次清剿天阙教,安远侯一直跟在赵凛身边,对赵凛的表现了如指掌。他把赵凛的神勇吹得天花乱坠,什么以一敌百啊,什么料敌制胜啊,还大赞二殿下深得贺大将军的真传。
赵眠半信半疑,他的傻狗弟弟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安远侯煞有介事道,“二殿下年仅十七就有如此能耐,实在是后生可畏啊。”
近几年,随着安远侯这一批武将逐渐年迈,南靖的武官略有青黄不接之态,虽不缺武功高强之人,但鲜有能为将帅者的人才。若赵凛来日可继大将军之位,自是极好。
赵眠想起赵凛回来后,他除了深夜去质问赵凛有没有在外面和男人厮混外,还没有专程去探望过弟弟。安远侯退下后,他招来周怀让,问:“二殿下现在在何处。”
周怀让道:“这个时辰,二殿下应该在校场练功呢。”
赵眠道:“摆驾去校场。”不等周怀让回答,赵眠又道:“孤知道孤有孕,不用你提醒。”
周怀让欲哭无泪,小声道:“殿下,臣什么都没说啊。”
赵眠没听见周怀让的嘟囔,继续道:“孤也知道你要说校场刀剑无眼,孤现下不适合去那里——大错特错,若孤肚子里的东西连这点风险都当不了,它也不配姓赵,跟着魏枕风姓魏去吧。”
周怀让:“……”
周怀让本来想着这阵子就当个哑巴,可目前看来,他真哑了都没用。
南靖皇宫内的校场是由先帝的后宫改建而来,昔日后宫美人嬉戏的地方已经成为禁军们操练比武的地方。
赵眠到校场时,赵凛正对着一个木人桩练拳。他练了有一阵,浑身是汗,上衣湿得能拧出水来。
赵眠拦下通传的侍卫,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沈不辞站在他身后给他撑着伞。赵眠对周怀让道:“让尚食局送些解暑的糖水来。”
赵凛听见熟悉的声音循声望来,看见是哥哥瞬间笑开了花:“皇兄!”
“累了么。”赵眠难得地和颜悦色,“歇息片刻再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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