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生来荣耀,至尊至贵,普天之下没有人比陛下更适合坐在龙椅之上,他理应在云端俯视众生。
可陛下登基不过一月,京郊之旱就成了陛下心中的隐患。他曾听永宁宫的宫人说,陛下因为京郊之旱心情不佳,甚至要缩减自己的吃穿用度,用以赈济灾民。
不能让区区旱情和谣言威胁到陛下的江山,哪怕是陛下的亲妹妹也不行。
即便他要背上与邪教勾结的罪名,他也要为陛下解决所有的隐患。
徐湃满脑子只有这一个念头,以至于他根本没注意到乳母的神色镇定得不像一个普通人该有的表现。他一把从妇人手中抢过婴儿,下一刻,一把长剑就抵在了他喉前。
徐湃蓦地一愣,他低头看向怀中婴儿,只看到一个穿着衣服的枕头。
站在高处的靖帝和魏妃喝着茶看完了这一出热闹。魏枕风好奇地问:“你父皇他们究竟在哪里?”
“尚在宫中。”赵眠道,“他们过完中秋才会走。”
魏枕风一笑:“原来如此。”
底下的打斗还在继续,魏枕风看得津津有味,躺了大半月的身体亦蠢蠢欲动。
“养伤养得手都痒了,”魏枕风活动着肩膀,“我去松松筋骨。”
说罢,不等赵眠应许,便纵身从楼下跃下。
魏枕风刚好落在一个刺客身后。他像和好友打招呼一般拍了拍刺客的肩膀,还唤了声“兄弟”。就在“兄弟”转身的刹那,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之声,刺客的脖子被利落地拧断,还来不及看清和他称兄道弟的是何许人也便倒了下去。
不仅是魏枕风手痒,赵眠的心也痒。
自从得知自己有了身孕,他跑都没跑过,遑论骑马射箭。
嵇缙之在赵眠身后道:“陛下,徐湃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跟随自己多年的禁卫竟和邪教有染,赵眠极是不快:“说。”
“一月前,徐湃休沐出宫,前往京郊拜佛求雨时被天阙教教徒盯上。天阙教欲拉他入教,徐湃不但严词拒绝,还要将其捉拿交送官府。可天阙教不知在他面前用何种方式展现了呼风唤雨之能,谓之以‘神迹’,徐湃求雨心切,傻乎乎地相信了公主命格和南靖国运有悖的荒谬之言。”嵇缙之的语气可叹可恨,“他确实没有加入天阙教,他却答应了和天阙教合作,掳走小公主祭天,以换天降甘霖,解旱情之急。”
赵眠眉宇间凝上了一层冰冷的怒意:“拖后腿的蠢货和不忠者无甚区别。”
说话间,徐湃已被伪装成乳母的暗卫带出马车,强压着跪在了楼下。大概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至,徐湃终于有了直视天颜的勇气。他抬头朝天子直直地看去,眼中是一种近乎虔诚的狂热,犹如仰望神明的信徒,即便他知道自己在神明眼中不过是一只蝼蚁。
嵇缙之问:“陛下欲如何处置徐湃?”
“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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