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默默将刀剑擦得锃亮。
赵眠尚是太子时,曾在外游历一年之久,就是周怀让,沈不辞,和白榆一路追随在他身侧。时隔两年,已是一国之君的赵眠再度远行,身边依旧是这三人。
物是人未非,一如当年时。
魏枕风看得新鲜,心血来潮想看看自己的人是否也在为他的出行忙碌着。他找到季崇等人在南靖皇宫的暂居之处,只见季崇正兴致勃勃地看着云拥和花聚学做一种南靖的糕点。
魏枕风问:“马上就要出发了,你们不需要准备吗?”
季崇道:“回王爷,干粮和水都备好了,马也喂得饱饱的,我们还要准备啥啊?”
魏枕风思索片刻,不得不承认:“你问住本王了。”
赵眠出发那日,萧世卿和赵栖微服出宫,亲至城门口相送。
“眠眠你放宽心去玩吧。”赵栖眉欢眼笑道,“繁繁和国事有我和你父亲,不用担心。”
赵眠刚想说自己不是去玩的,余光瞥见他儿子的亲爹站在一旁,嘴里叼着一根春日小草,手中拿着一根萝卜喂马,喂到一半竟和马玩闹起来,故意把萝卜藏至身后,引得马儿频频在原地绕圈。
……魏枕风没被马踢死也是不容易。
也对,只要有魏枕风在,干什么正事都会像玩一样。
春光下,赵眠冲着父皇灿烂一笑:“我会好好玩的,父皇。”
赵栖被儿子明亮的笑容恍了一下:“对对对,就是要这样笑,让你出来多走走是对的——啊,突然觉得你还是十六七岁时的样子,”赵栖有感而发,“明明眠眠也当父皇了啊。”
魏枕风等赵眠和家人告别完,才把剩下的胡萝卜扔进了马嘴里。他撩起马车的门帘,朝赵眠伸出手:“请,陛下。”
赵眠朝城门外远眺而去。三月春如年少时,春阴垂野,花絮纷飞,一片生机盎然的绮景。
赵眠道:“我要和你一起骑马。”
脱下龙袍的帝王少了两分威严,多了两分鲜活的朝气,产后总是藏在眼底的阴霾仿佛被春风吹散了。恍惚间,魏枕风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华贵奢侈,人间惊鸿的太子殿下。
魏枕风看着他,心跳微微加速:“心情不错啊,赵眠。”
赵眠“嗯”了一声,唇边带着浅笑:“可能是在皇宫待太久了。”
沈不辞牵来魏枕风送他的汗血宝马。他早早就为这匹马取了名字,却一直没有机会骑它。怀孕产子的这一年,他有太多事不能做,如今总算重获自由了。
魏枕风打趣道:“你若不想在南靖皇宫待着,不如退位,跟我去北渊当皇后啊。”
“那还是算了。”赵眠推开沈不辞和魏枕风要搀扶他的手,踩着马镫洒落地上了马,“北渊的凤仪宫连朕以前住的东宫都比不上。”
魏枕风翻身上马,紧跟其后:“我可以命人重新整修凤仪宫……”
两人骑马并肩而行。在他们身后,跟着沈不辞等人和装着行装的三辆马车。不知为何,赵眠总觉得此情此景中少了些什么。
这时,一个浑厚的男声从赵眠身后追来:“哥——”
赵眠嘴角上扬。
对,少的就是这个。
“哥——”刚解除禁足的景王殿下声嘶力竭地呐喊,“哥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北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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