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时开会没见你穿过这么高的。”
“还好吧,这双是新款,我第一次穿。”
“特地买的新鞋吗?”
林夏还以为他要夸她鞋好看,这怪异的问题,难道是觉得这双鞋很丑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搞得她怀疑自己,买鞋时苏文茜在旁边说了句,这鞋只能脚瘦的人穿,脚胖的,跟捆猪蹄似的。
难不成他觉得她这脚像捆猪蹄?算了,他不懂欣赏。
真是无趣,林夏放下了手,脱了高跟鞋踩着拖鞋往里走去。她先去了浴室,开灯仔细地照了眼睛。已没有了血迹,几个孔扎得有点大,但不翻开眼皮细看也看不出来。
浴室的门没关,走过的程帆在门口问了她一句,“要我帮你洗澡吗?”
“不用。”
“那你眼睛注意用水。”
他说的挺对,她都已经好好的了。这么小的伤口,完全不疼了,她压根没当回事,一会直接洗澡,洗完擦干就行。
林夏直接关了浴室的门,懒得搭理他。
有点累,她本想泡个澡,但又怕蒸太久,对伤口不好。还是冲了澡,莲蓬头的水冲洒在头上,将疲倦洗去,头脑都变得清醒,正往头皮抹洗头膏时,突然想到了他刚刚那句,“特地买的新鞋吗”。
他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觉得她为了跟李子望开会,还特地买双鞋打扮自己吗?
应该不是她过度解读吧?
她洗完了澡,抽了张洗脸巾擦干了眼睛,用浴巾裹了身体就出去。
还以为他在洗澡,他却是站在客厅的窗前看落日,太阳彻底沉下,天际残存的火烧云还热烈着,但也快被深蓝的天幕所取代。
“你什么意思?”
程帆从落地窗的倒影里看着她,刚洗完了澡,不长的浴巾从胸包裹到臀,肩角的线条很美,他没有回头,“什么?”
“什么叫我特地买的新鞋?你想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程帆转了身,看向她。
他尚有理智,她绝不是这样的人。一时失言后,自然不想再提。
可是,不适时的天真与单纯,对那样的关切与温柔视而不见,是不是对他程帆的残忍?
一切都看似合乎礼仪,在文明的框架内,他需要用文明的方式处理问题。可他不文明的内心,要用什么来安抚?
他厌恶失控,厌恶被人扼住脖子,厌恶被人掌握喜怒,他只是在忍耐着。
“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他走到了她身边,“可以吗?”
她忽然觉得很冷,命令的口吻,这才是程帆。
平日里,他对她几乎没有要求。相反,对她助益颇多。
但是,等他提要求时,是她一定要做到的。他不问过程和理由,只要结果。
那一天,陪着失眠的她入睡的,真的是他吗?
“好的。”她点了头,“只是一场有很多人参加的签约仪式,所以我没有告诉你。今天眼睛只是意外,下次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我眼睛不舒服,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林夏说完就转身离开,还不忘去拿被他放在了茶几上的两瓶眼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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