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二十一号。”
是她最后一次去钢丝厂之后,“记得还挺清楚,谁让你干的?”
旁边的李伟国余光扫了眼林洲,他同样在看着周旺财,等待着他的回答。
周旺财牢记着林建业的话,这么件事,他们今晚就赶过来处理,就是要压下。也的确是没人让他干,他自己干的。
“没有人。”
“好,我问完了。”林夏看了沉默的两人,“你们俩有什么想问他的吗?”
李伟国摇了头,这人不见棺材不掉泪,“没有。”
林夏看向了林洲,“你呢?”
林洲学了李伟国说了没有。他毕业进入职场摸爬滚打时,学到的技巧之一就是学着资深同事的处世哲学,特别是当你不知如何回答与行动时。李伟国这种元老人物都选择沉默,他不必为了澄清自我而问出些愚蠢而显得在自证的问题。
“行。”她一锤定音,“我们走吧。”
周旺财很茫然,这几乎是什么都不问,她就这样放过他了?
“你不问别的了?”
“我没这么多耐心,剩下的,自己去警察局交代。”
林夏看着面前的周旺财,六年前,她刚到钢丝厂时,他当了她的师傅。早有了辞退他的念头,却因为一点情分,没能当机立断,连带着的后果,要她现在来承受。
“那里比这凉快,能让你冷静下头脑,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干的。”
她说完就开了门,走了出去。
周旺财的腿已经彻底瘫软,他何时见过如此的林夏。那薄凉的一眼,就已经没了任何情分。
他看着林洲,想让他帮帮忙,自己女儿到底是你女朋友,你能见死不救吗?可干着的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林洲也并无任何同情或安慰的样子,跟着林夏走了出去。
出去后,一行人往承建的地块走去,李伟国问了她,“你真的要报警吗?”
林夏的脚步没停,“那你觉得该怎么做?”
“事情绝对不能闹大,尽量私下解决,跟他打官司没意义。”
“闹不闹大不是我们说了算,刚被举报,就已经有了记者过来。要低调解决,但一切都要走正规流程。明天停工,后面解决了还要让监管部门过来做质量检查。”
李伟国的神经绷紧,“有记者来了?”
“对。”
说话间,就走到了承建的地块,这一块地上的十来栋楼已经全面动工。半夜时分,开了灯,光线虽不清晰,一堆钢筋水泥的支架突兀得显现在了眼前。
林洲快步将这些动工的楼房巡视了遍,对细节处拿出手机拍了照,同时记录了相关数据,整理完,再向林夏汇报着,“施工进度都在五层以下,需要对这些建筑进行局部破坏,来检测钢筋直径。如果据他所说,用了不达标钢筋才一周的话,紧急处理,后期再催进度,不会延误工期太久。”
“要多久?”
林洲沉吟半刻,给了个保守的数字,“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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