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着这是多关他一天,是吓一吓他吗?
心里埋怨着,那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让我白跑一趟。
她不懂流程与规矩,却明白,在这个人情与看钱的社会里,林家有太多的社会关系,跟这些机关里的领导有良好的关系、能给开个后门也不足为奇。
今天,她又跑过去了,一番弯腰点头后,终于在一个光线不足的小房间内见到了周旺财。才两天不到,他的精气神就几乎垮了。他穿的还是前天的衣服,这里很凉快,衣服上却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汗臭之外,还有梅雨天里阴干的霉味。
来之前恨死了他,可看到他这幅落魄样时,不知在里面遭了多少罪,董莉又觉得心酸。一个没忍住,还掉了眼泪。边用带来擦汗的毛巾擦了脸,边骂着他活该。
周旺财此时也百感交集,终于见到了个自己人。还是家里的老婆好,出了事,谁也没来瞧过他。他眼眶也红了,“你怎么找过来的?”
将眼泪擦掉,一想起他贴给外边姘头的钱,董莉脑袋就清醒了,张口就来,“我去找了老马家的外甥,塞了两条烟,又给了两千块钱的打点费,才能来见你。”
这个平日里抠门到骨子里的老婆竟然为他这么舍得花钱,周旺财心里更感动了,还是自己人靠得住,“外边有什么动静?”
“我昨天去了钢丝厂,刚好看到了林建华的女儿。我就问了她,看在你给厂里干了这么多年的份上,能不能帮忙把你弄出来。”
她话还没说完,周旺财就打断了她,“你找她有什么用?她恨不得把我送进牢里。林建华呢?”
看着他人都在这了,还是一副对她指手画脚的样子,董莉此时却走了神,心想着,他躺在床上要她服侍的那一天,估计也是这个态度。
“我没有他的电话,抛下脸面去找了王秀萍,求着她给了个电话。”
“他怎么说的?”
“他说这事你干的,你自己承担。”
周旺财愣了,“他就说了这个?”
董莉秉持着少说少错的原则,“他这么大的老板,什么时候会跟我多废话?那他有来见过你吗?”
她说的对,林建华从前在钢丝厂里时,吩咐人做事外,除了骂人,就是骂人。做老板的,没一个不心狠的。
周旺财在里面什么信息都没有,他主动问审查他的人时,还被恐吓着说这事外面闹得大,房子偷工减料,是会出人命的。具体怎么判我们这也不知道,不归我们管。万一你被起诉了,法官还被舆论影响,谁都不好说。
没个音讯,在里面又后悔,又担心受怕,周旺财想死的心都有了。还没赚到钱,就先把自己搭进去了。
“钢丝厂都停工了,他们的态度就是,没找你算账赔钱就不错了,觉得我怎么好意思再去找他们帮忙的。这件事,我们靠不了他们。”
周旺财抹了把脸,呓语了句,“那能靠谁啊。”
隔着不窄的桌子,董莉忽然前倾了身子,头低了下来,放低了声音,“我昨天问了老马的外甥,这事能怎么办。他说这件事,他能帮帮忙。”
“怎么帮忙?”
“他找人打招呼,先把你弄出来。他说你要在里面呆久了,事情就大了。”
“这不废话,呆久了,我命都要没了。”
周旺财有苦说不出,林夏那一句不是来虚的。来了这边,十八度的空调,吹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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