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上,她从不挑剔,每次还都拍他的马屁,夸他安排的好。
她也到底不是能够长时间搞“罢工”的人,过犹不及,要慢慢来。将先前落下的一些事安排着去做了,她也不想真把生意给丢了。
事情多而杂,她对照着手机备忘录看时才发现忘了件私事,是程帆侄子的事。她又记了一笔,等手头事忙完了,过几天她要去外国语学校附近那套房子里看一眼。这两年空了,也不知房子状况如何,给他侄子住完这一年,后面也该租出去。不然空太久没人住,房子也坏的快。
正放下手机时,林建华敲了门进来。
这是那天不欢而散后,两人第一次见面,林夏倒是没有一点别扭的样子,笑着跟她爸打招呼,“爸,你来啦。”
“从李伟国那才知道了你最近身体不舒服,好点了吗?”
“在家被程帆传染了感冒,休息了几天,好多了。”林夏关心地反问了他,“血压正常吗?您这三高,得少应酬,多运动,清淡饮食。”
“人老了,江河日下了。”自嘲完,林建华爽朗地笑了,“与其担心我的身体,不如帮我去应酬,能让我多休息休息。”
“只要爸爸开口,我什么时候推辞过?”林夏站起了身,“我得向您道歉,那天情绪太激动了。这件事就是我的责任,我得受到惩罚,钢丝厂交还给您。”
没听完她的话,林建华就皱了眉摆手,“你这个人,被老子骂两句就觉得天塌了?把烂摊子丢给我,我去找谁?你该辞退就辞退,该整顿就整顿,别来找我麻烦就行。”
林夏想了下,点了头,“那好,我争取将功赎罪。”
“行了,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下班。”
“好的,爸爸。”
两人心知肚明地将争执的源头跳过,互给了台阶,又像是回头从前的配合。不,甚至更好。
当没了渴望受到认可的牵绊,会少了很多不必要的痛苦。
当转换身份,直接将对方当成了对手,会少了很多幼稚。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终将老去,而她,有很多耐心。
连日的应酬,今天晚上有了空,坐上车时,林建华让司机开去了林建业家。
林建业的那点心思,他一想便知。
原先向他讨要钢丝厂,他没同意。林建业自己也是做包工头的,太知道能在哪些地方做手脚,就勾搭了周旺财,弄了这么一出。
真他妈没出息,活了大半辈子,做坏事,都能做到漏洞百出,脑子还是这么蠢。
更别说吃里扒外,敢来动集团。
对于这个弟弟,林建华心里有数,他是个没用的人,一年只能让他赚那么点钱,绝不能给多了。人的胃口,是无底洞。有太多钱对他来说,只会害了他。
建林集团是他的底线,林建业已经触碰到了他的雷区,谁都不能去侵犯集团的利益。
车辆驶入郊区,林建华看着外边一望无际的稻田,这个时节,应当是长出了稻穗。小时候最穷的时候,一锅稀到没几粒米的粥,他总是喝米汤,将最珍贵的米留给弟弟吃。
那样艰苦的日子,从不曾因为一点温情而怀念过。
后来,只要他有粥喝,弟弟就有口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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