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条巷子的距离,他远远地看见了颓坐在地上的周迟。
破败不堪的小巷墙壁四溅着血迹与擦痕,新鲜的仿佛还带有余热,空气里有股淡淡的血腥味,昭示着刚刚这里发生过的激烈斗争,落日已经隐去,只留有一些绚丽的晚霞映照着周迟那张冷淡的脸,轮廓锋利如刃。
他周围气压很低,察觉到姜殊夏发出地动静也没有偏头,只斜睨了他一眼,眼里盛着晚霞,红似光火般映在少年的眼底,灿烂而落寞,又像浓郁而深结的冰,冷到了极点。
姜殊夏心脏一紧,克制住扭头离开地冲动,一步一步走近周迟,时间被无限放缓,平常十几步路的功夫在抬脚落下地重复动作中滋生出一丝怯意。
周迟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等他走近,半阖着眼仰头看他,喉结微动。
“姜殊夏。”
这是姜殊夏印象里他第一次喊他的全名,声音就跟冻出来的冰碴子一样冷,带了点倦意,头又靠回了墙壁。
“你应该离我远点。”
姜殊夏笑了笑,他蹲了下去,平视着他,额前的几绺刘海被风带着动了起来,身上的淡栀子香味也随风暗涌。
他眼里难得没有复杂的表演成分,而是透着一股平静,清澈如涓涓细流,容纳百川之水又归于江海之中。
“但你对我很好。”
“所以周迟,对我来说你就是一个好人。”
周迟怔了一秒,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撑着地的手指忍不住用了点力气,低声说着。
“回去吧。”
姜殊夏摇了摇头,就那样静静地看他,“去趟医院吧。”
刚刚隔得远还看不出什么,走近才看见周迟额头有一道明显的血痕,甚至翻出了一些皮肉。
“不需……”
周迟话还没说完便被姜殊夏抓住手臂拖了起来,炙热的温度在手上散开,姜殊夏的语气不容置喙。
“必须去,没得商量。”
其实周迟要想挣开实在是轻而易举,但此时此刻,他盯着近在眼前的脸——
过了一天姜殊夏的高马尾已经松散不少,头发蓬松,给整个人添了几分慵懒凌乱之美,鬓前那几绺刘海衬的他额头格外饱满,毛孔细腻,皮肤白里透红,在右眼尾的部分还有一颗细微的小痣,呈淡淡的红色,和皮肤融为一体,在太阳西落的巷子里若隐若现,像朱砂痣又像心尖血,更像天边遥不可及的星辰触而不得。
收回了目光周迟没再拒绝,一路安静地跟他到了附近的一家医院。
医院不大,这会人也不算多,姜殊夏去挂号的时候让他别动。
坐在冰凉的座位上看姜殊夏忙前忙后的身影,医院的灯光很亮堂,明晃晃的甚至有些刺眼,周迟伸手捂了捂眼睛,黑暗来临时心里升起了一种诡异的平静感。
…
年轻的女医生给周迟处理好伤口以后姜殊夏也缴完费用了,手上还提着一袋药,走过来递给了周迟。
“给你,拿回去每天涂一次。”
周迟随手接过药袋:“多少钱?”
姜殊夏刚准备说不用了,但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突然一变,“一共二百五,我不收现金,只收qq支付。”
周迟沉默了一下。
倒是旁边的女医生忍不住笑了起来,打趣道:“我刚刚给你男朋友清创的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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