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也喝了不少酒,但他就算是醉到不分南北,别人也别想从他嘴里套出话。
“极星那边怎么说?”隋聿惊讶地反问。
“他们能怎么说,我上周遇见秦清,秦清说他去国外考察了。”魏总笑了一声,言之凿凿:“我看没那么简单,指不定是赚够了钱,撂担子跑路了。”
“不至于吧。”隋聿端起高脚杯,轻轻碰了碰魏总的杯沿,自己先喝了一口,“极星势头正强着呢,不是还在筹备IPO上市,要跑也得等上市圈够了钱再跑。”
“谁知道呢。”魏总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耸了耸肩,道:“我跟你说,极星也只是表面风光,毕竟是没有家底的创业公司,经不起什么风浪,全靠投资人的钱在烧。池一旻的野心又大,正琢磨着自己建厂呢,厂建不建得成,是个未知数,所以这次上市能不能成功,也还得两说…”
今晚酒桌的几位老总都是名利场里杀出来的,一个赛过一个能喝,隋聿作为请客的人,自然是奉陪到底。
一晚上一来二去,红酒白酒齐上阵,喝得就有点多。
晚上散场时,已经快要十点,隋聿强撑着最后一点清明送客人上车,自己回到车上之后,只觉得整个顶灯都在他眼前来回摇晃。
前排的小陶转过头来问,“隋总,直接送您回家吧?”
隋聿靠在椅背上,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说:“先去一趟池一旻那边。”
今天还没去看过他——在酒精的作用下,这个想法诚实地从他的脑海里滑过,没有用任何借口去掩饰。
隋聿到悦琴湾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池一旻一见到他进门,就摆起了一张冷脸。
“怎么才回来,饿死我了。”人还没走近,池一旻闻到了浓重的酒味,“你喝酒了?”
隋聿松了松领带,走进客厅,看见餐桌上一口未动的菜,嘴上也不和他客气:“我吃过了,你傻的吗,饿了不会自己吃?”
池一旻没好气地说:“那你这会儿过来做什么?”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隋聿醉了酒反应慢,被他堵得不知要怎么回嘴。
兰姨担心这两个老大不小的又要掐起来,连忙从厨房里出来拉架,“小聿,以后没回来,最好能提前说一声。真真也是,下次他再来晚了,咱就别等他了,让他吃剩的。”
隋聿今晚不过来吃饭的事,确实没有通知任何人,本来么,他也没说自己每天一定会来。
“你快吃饭吧。”但这事儿到底是自己理亏,所以隋聿没有和池一旻打嘴仗的兴致,来到沙发前坐下,仰头倚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我在这儿坐一会儿就走,兰姨你也别惯着他,忙完了就先去休息,其他人也都下班吧。”
兰姨“哎”了一声,放下手里最后一碗汤,就带着其他人出去了。
四周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大概是创业初期留下的坏习惯,池一旻吃饭很快,但不粗鲁狼狈,甚至还有点斯文,空气里偶尔响起餐具碰撞的脆响,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隋聿整个人陷在了沙发里,在这里不需要维持清醒和镇定,早先极力克制的酒劲逐渐上头。
最开始的时候是手脚有些无力,随后他的意识也因为酒精的作用变得昏沉。各种飘忽不定的念头堆积在他的脑海里,隋聿时而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被乱七八糟的想法挤爆了,时而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想。
这一坐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道人影晃到他眼前,隋聿微微睁开眼。
“水。”隋聿盯着眼前的人,干干巴巴地吐出一个字。
池一旻没有搭理他,居高临下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就这么转身飘然远去了,丝毫没有纡尊降贵,给隋聿端杯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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