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池一旻,“之前他都是怎么过的?”
“早些年不是在公司加班,就是在疗养院陪他妈妈,后来公司大了,上正轨了,生日排场倒是不小,但是性质也变了,变得和生日本身没什么关系了。”秦清停了停,又补了一句,“你也知道的。”
隋聿自然是深有体会,无论是他还是池一旻,又或者是秦清,他们的生日在各种意义上都更像是一个舞台,充斥着表演的痕迹,无数人借这个由头粉墨登场,为的只是达成各自的目的,并不在乎过生日的人是谁。
今晚这样的场景,就连隋聿自己,也很多年都没见过了。
说到这里,秦清看向隋聿,话语间竟有几分真切,“所以今晚你会请我来,我很惊讶,实话告诉你,还有些感动。”
“你是池一旻最重要的朋友。”隋聿敛起眼眸,话说一半,留了一半。
秦清和隋聿有着相似的成长环境,所以在本质上,他们应该算是同一类人,不相信这世上有单纯的善意,总是习惯性地用逻辑去分析别人的行为动机。
其实在这件事情上,隋聿的想法远没有秦清以为的那么复杂,仅是因为早些年秦清和她的家族资本帮了池一旻很多,以至于现在他对秦清多了几分好感,甚至是感激。
当然,他知道,自己并没有立场去替池一旻感谢谁。
隋聿和秦清这边正说着话,齐思卉推门走了进来,说是时候不早了,她打算和几个朋友们先走一步。隋聿还有事要和齐思卉商量,于是暂时放下秦清,送她去楼下。
隋聿走后,秦清也从露台外面回来了,她先是在隋聿的大平层里溜达了一圈,又和兰姨聊了两句,最后来到了书房,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池一旻的身后。
秦清进门的时候,池一旻正在给缸里的小金鱼换水。这两只鱼是前天两人去夜市闲逛时花了五块钱捞到的,最便宜的鱼缸搭配最常见的品种,无论从哪个角度观赏,都和隋聿这个家的整体氛围格格不入。
秦清双手环胸,倚在门框上,饶有趣味地围观了一会儿池一旻伺候金鱼。而池一旻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自顾自地忙着自己的活儿,任由她在身后看着。
“池一旻,我看你倒是挺乐在其中的。”直到客厅里响起兰姨出门扔垃圾的声音,秦清才开了口,笑着说道:“再这么下去,我看你是要乐不思蜀,连公司都不要了。”
池一旻没有转身,继续逗着缸里的两只小鱼。
“云图的那个人,又给我们传了不少资料,都是云图内部的重要机密,你肯定也收到了,有时间的话看一看。”池一旻的这个态度,秦清并不在意,她也无所谓池一旻听没听见,听不听得懂,继续往下说,“这次有几份材料非常关键,只要加以利用能釜,就底抽薪,不说彻底扳倒云图,也够他们焦头烂额了…”
这是一段不能被第三个人听见的对话,池一旻像车祸之初,应激反应最严重的那段时间的一样,对秦清的话置若罔闻。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只塑料瓶,拧开瓶盖,捻出几粒红红绿绿的鱼食,一颗一颗扔进水里。
“现在是你报复云图最好的机会,老张他们几个已经跃跃欲试了。”秦清目不转睛,盯着池一旻的背影,语气平淡冷漠,完全不见方才面对隋聿时的热络,“就看你怎么说。”
一只黑金相交的大眼泡小鱼浮上水面,一口吞下鱼食,小小的尾巴轻轻一抖,掀起一小片水花。
池一旻的全部注意力都挂在这两只小鱼身上,鱼缸壁倒影着他的眼睛,他连睫毛都没有颤一下。
“我尊重你的意见。”秦清最后留下一句话,“好了,决定好要动手了,再联系我。”
秦清的性格爽气畅快,来去都像一阵风。大小姐走后,池一旻打开抽屉,把手中的塑料瓶扔进最底层,安静地站在鱼缸前,垂眸看着两只小鱼争抢着水面上的鱼食。
小金鱼吃饱喝足,摆着小尾巴,慢慢悠悠地沉入水底小憩,来回晃动的水面随之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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